白栀子看了一下戴在自己左手腕上的白色卡西欧手表,“什么破手表平时没见你转得这么快!”眼看着第四节课还有几分钟就要下课了,白栀子偷瞄了一眼数学老师,确定安全后,她上半身慢慢向左倾斜,低声求助杨烨,“杨烨,‘SOS’!最后一道题怎么做呀?”
杨烨本想义正言辞地拒绝白栀子,可见她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于是他从课桌里拿出一张空白草稿纸,不消几下就在上面写出了另外一种更加简洁的答案,并且还精准地在其旁边画出了坐标曲线图。
可谁知道白栀子还是不会,露出一脸看见火星文的样子。“人生要善于做减法”,用不着想得那么复杂。于是她直接抢过来杨烨的数学试卷,进行了认真细致的“借鉴”。
“……”
“同学们辛苦了,自由下课!”洪杰胖胖脸上,嘴角艰难上扬,扯出笑意。出教室门后,他得意地篡改了韩愈散文《马说》中的第二句话,并且还学着老夫子的腔调有模有样地念了出来,“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亦常有。”
在两人收拾好书包,起身准备离开时,夏萱朝他俩走了过来。
“班长有事吗?”白栀子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杨烨,我带你去领校服。”夏萱看着杨烨,直接无视了白栀子。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去!”白栀子自尊心受挫,难过地跑出了教室。
“……”
“杨烨,我们得快点,不然后勤室的阿姨吃饭去了!”
“嗯。”
路上,夏萱走在前面,杨烨走在后面。
“杨烨,你把我的心偷走了!”夏萱停住脚步,转身,赶走了沉默。
“……”
“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
“未见你之前,我就像是一个清教徒,在书山题海的黑屋子里像浮士德那样忘乎所以地苦苦钻研,无爱无欲;而见你了之后,我就变成了伊甸园里只是一根肋骨的夏娃,甘愿被引诱,偷吃禁果,后果自担。”
“……”
“你不用回答我。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
“……”
“可我又多么希望与你有关!”夏萱那长长的下睫毛上积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上含着的水珠,在中午阳光的爱抚下,闪耀着光芒,却又迟迟不肯落下。
“……”
“杨烨,你可以说一句话吗?”夏萱尽管仰着头,眼泪最后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去。
“和我亲近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得善终!”杨烨说出了命运老早就施在他身上的咒语。他走近夏萱一步,双手抚着夏萱的脸颊,他大拇指从她的鼻梁起始,然后往两边划去她的眼泪。
“我不怕!”夏萱抱住了杨烨,声泪俱下。
“……”
杨烨脑海里出现了戴石页、宛秋临死前的模样。
“夏萱,还要不要给我领校服了?”
“……”
“夏萱,我不想你在我贫瘠的生命里凋谢。”
“……”
“你们不应该那样对待白栀子!人不能只会学习,还要有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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