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又是怎么认识迎春楼的胖掌柜的?”
“我是博陵崔氏的人,算起来算是家主崔旺一脉的人,年初的时候,家主让我前往迎春楼给掌柜的送信.......”
常四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发颤,眼睛不时的盯着水盆以及六子手里沾了水的衣物,神情惊惧。
刚才那一瞬间,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这是秦寿吩咐的,虽然常四已经崩溃招了,但是六子还是站在这里,为的就是威慑对方,给对方形成心理上的压迫感,不至于在话语中掺假。
秦寿沉声问道:“抓住你的时候,你正准备要跑?”
常四心里一震,缓缓的点了点头。
秦寿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和关陇的人还有联系?”
“关陇残余势力和你们世家高门,以及西突厥三方势力联手了啊!”
“呃......”常四猛然抬头,神情有些异样的看向秦寿,“你怎么知道?”
薛仁贵等众人也被这句话给雷到了,全都看向秦寿。
却听秦寿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说道:“我不知道,刚才只是猜的,只是在你这里得到了验证罢了。”
秦寿的脸有些阴沉,事情总是这么邪性,越是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而听到这话,常四的瞳孔猛然扩大,他其实刚才说的话中隐瞒了这件事,这才是最核心的东西,却被对方给诈了出来?
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
秦寿深吸一口气,猛然抬手,一道寒光凌冽。
“咳咳咳......”
常四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线,然后猛然裂开,血喷溅而出,整个人像呼吸,却吸不进去一点空气,唯有血沫子被吸入肺腔,随即猛然绷紧,眼珠子睁大,死死的看着秦寿。
死不瞑目。
薛仁贵和小六子等人看向秦寿,不知不觉间,秦寿在他们眼中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最初的那个温润尔雅的驸马,如今变的杀伐果断。
秦寿:“走吧,接下里有的忙了。”
世家高门、关陇各族的残余势力,西突厥,三方沆瀣一气,所谋肯定不小,而且肯定不是一日两日就勾结在一起的。
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却没有人知晓?亦或者有人知晓,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没有人站出来。
秦寿想了想问薛仁贵,“北边有什么军报传来吗?”
“没有!”
......
西突厥和大唐的边界
原本这里有着大唐的军队在此安营扎寨,但是如今却只是满地疮痍,尸横遍野。
“这是第几个守军了?”
“第三个了!”
“果然,有了大唐的军中分布图,对我们西突厥人来说,简直如虎添翼啊!”
“......”
一些西突厥的将士们说笑着。
此处驻扎的大唐军队,也就是近几天才驻扎过来,但是西突厥人却像是早就知晓一般,趁着天色昏暗,前来袭营。
突厥人的骑兵就像是海潮一般汹涌而来,直直的朝着大唐的营地冲杀过来,根本就没有给唐军任何的反应时间。
而这一切,背后正是因为关陇一脉将布防细节泄露出去的缘故。
近些天,西突厥不断的袭击大唐的军队,而且每每都能建功,大唐的驻军中之前已然抽调了一批精锐前往辽东。
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驻军中的人将军名字叫张砚,此刻写好了信,装到一个竹筒中,交给红翎急使,“速速送回长安!”
一个副将说道:“将军,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人了,能送回去吗?”
张砚干裂的嘴唇张了张,没有说话,说心里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发出来好几封急信,分别发给最近的几个大将军,但是却没有回复。
如今自己只能寄希望于信件送回长安,死马当活马医。
“将军,将军.......”
就在这时候,几个士卒背着一个人跑了回来。
张研眼珠子不由卓然睁大,“这.......”
只见那人背上背着的正是一个红翎急使,整个人已经被泡的发白,背上的竹筒打开却是空空如也。
“这是在河边发现的,已经死去多时,应该是从上游飘过来的。”
张研脸色陡然一白,不由身形不由一晃,信根本就没有送出去,有人在拦截信使,而且还是大唐这边的人。
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他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的多。
“再派人传信出去。”
......
此时的燕山脚下
秦寿的信到了,长乐、高阳、裴晚吟第一时间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