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玉樹臨風!那沈小姐是沒見過公子你,才會稀里糊塗瞧着我好,我....”
“這位姑娘,“吟墨覺得她實在好笑:“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可是要出家之人!”
芷彤還想再誇幾句,沒想到被徹底拒絕。
停了半晌,只好無奈地望望那桃紅色的花笺:
[無論如何,也得去見見吧!]
這天過得實在是煎熬,總算等到了傍晚時分,柳小姐仍扭扭捏捏地在門口踱步。
乞盼地瞧瞧馬公子,他也只笑著不搭話。唯有深深吸了口氣,无计可施地來到了隔壁的雙影樓水吟閣。
卻說另一邊的沈小姐,自那日山亭里偶遇俊气文弱的小書僮,情絲懵懂。若說多麼鍾意,倒也沒有。只是她斯斯文文的,實在不像平日里見着的男子那般粗俗不堪。
心裡時時惦念,便讓貼心的丫鬟派了小廝去打聽,果然知道芷彤入住了雙影居。她激動不已地寫了封信,讓丫鬟偷偷遞過去。
这沈小姐是家中獨女,万般宠爱,從小嬌慣。除了終身大事沒按小姐的意,凡事都要順心才行。所以她比別家小姐都要任性膽大,心裡拿定了主意,儘管有些怕也必要再去會會小書僮。
帆影碧波盡,落日竹間紅。同樣忐忑不安的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雙影樓的水吟閣。
芷彤先到。過了會兒,沈小姐也不好意思地走進屋,瞧見她正坐在檀木花桌旁。
女子羞羞答答,又往前走了幾步。還未開口,忽聽樓下一片喧嘩,人群鼎沸,伴隨着“噔噔噔...”無數靴子踩著木板之聲,門“叭嗒”被好些個官兵粗暴地推開,氣勢兇兇地喊道:“快點,快點,都帶走!”
沈小姐嚇得花容失色,不等與思念之人說半句話,兩人俱被押解,關進了衙門。
那些官人離去,樓裡卻像炸開了鍋般。眾人也不知是何事,議論紛紛。
有幾個見過沈小姐的熱心之人忙跑到沈家去報信。老爺聽到自家未出閣女兒竟與一個陌生男子被抓進了衙門,氣得頭暈目眩。
雙影樓這裡,隨即讓夥計鎖了水吟閣,不好再待客。
約莫到了二更天,月上柳稍,酒樓打烊,万赖俱静。
再看水吟阁里,牡丹花屏後走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卻是馬公子與芷彤。
男子緩緩落坐,笑道:“我若晚來一步,你如何呢?”
“多謝公子!”芷彤咬咬嘴唇,甚為愧疚。又滿臉吃驚地問着:“只是,只是公子哪裡尋得人物,居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呢?”
吟墨嘆口氣:“一言難盡啊!如若是別的事也就罷了,但有人認得你報了官。你要是進了衙門,就別想出來了。”
她點點頭,今次又欠了個人情。
同時心裡記掛被帶走的兩人,急著道:“那...那位被抓進去的公子還有沈小姐可會有事呢?”
“他們要抓的是柳小姐,又不是柳公子!”停了半晌繼續說著:“這位沈小姐既然不願意媒妁之言,於她也許還是美事一桩呢!....你倒不必操心別人,此地於雲夢太近,你我早些離開得好。”
說罷起身,手一揮將門外的鎖打開,正欲離去。
忽聽花窗“嘩啦啦”地响,芷彤怕得躲在他身後,又聽有人輕輕地叩門,心下道:酒樓裡並無客人,連夥計都已安睡,又能是誰?
柳小姐更觉害怕,寸步不離地貼在男子身後。他笑了笑,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女子的額頭,柔聲說着:“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