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驻足停留。
匠人用线控着的一个着绣夹裙的女子,扬着面青底旗帜,嘴上喝斥着,“和我在这哼哼唧唧的,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鼠辈自知除了自大,就剩无知!”
又一被线操纵着的影人从大幕底边出来。这出来的是一披着袈裟,脖间挂着佛珠的男子。佛珠男一出场,就执起了佛珠,状若扯断,口中直嘟囔,“魔头,那你也不能让我一人,当了唐僧又做沙僧啊。”
“我也要改剧,我要让魔头当刘兰芝,我来扮阿母!”伴着这话,边角处冒了个挺着大肚腩的胖硕八戒。
绣夹裙闻言,直接将旗帜脱手,朝八戒那边甩去,边角处的八戒“啊呜”一声,没影了。
接着绣夹裙和佛珠男也退了下去,只听堂上的匠人连用几种不同的声腔,在台上自己和自己当面锣,对面鼓。
“就不扮八戒,穿的热死个人。”
“别说了,你就该是八戒,你睡觉时的鼾声,就说明了你很适合扮这个。”
“反水啦你,我们是一伙的。”
“你们不来,我就自己唱孔雀东南飞。”
“好好,你真当能唱了全部,我就扮刘兰芝。”
清河一时不禁扯了扯顾晏的袖子,“这演的是我们?”
顾晏点了点头,道:“嗯。”言罢,抬脚走上二楼。其余三人也缓步跟上。
待入了雅间,栝子转身闭门时,尚可听到大堂上的匠人,在咿咿哑哑地唱着,孔雀东南飞里的词。
入座后清河上下打量顾晏良久,“顾晏,你穿几件?感觉你有点溜肩。”
“觉的冷,身上便多穿一件。”
“啧,我去催菜吧,让‘焦仲卿’去,估计半路就热的喘上喽。”
“喂,嘴放这么多毒,成天嗑毒的吧你。”
清河不和顾晏辩,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却猛然瞧见他内里微露的麻布角,不由伸出手去,“顾晏,你这是要……”
顾晏猛一侧身子,睨了过去,“清河郡主,还请你谨言慎行。”
栝子大楠感觉有古怪,也探头想瞧时,顾晏直接起身整理衣着,语调戏谑,“呵,瞧把你们给美的,我请吃请喝的,你们还真当自个是大爷呀,竟敢想着窥探我的里衣。”
“滚滚滚,给大爷去厨房催单去,我饿的都快魂魄散尽啦!”大楠边说边起身作势打顾晏。
顾晏一旋身躲过,恰是这时,腰间系的玉佩松甩在栝子脚边。
“栝子快拾起,别让顾晏拿了,叫他多点吃的来偿。”
栝子看清了那玉佩,神色渐渐变得端正,“没碎,就有裂纹。”话了,想着咧个嘴来宽慰下顾晏,却见着顾晏隐隐在暴怒边缘。
大楠恍恍惚惚间明白过来,慢慢挪移至顾晏身旁,“这能修,也许,你……”
顾晏压下烦躁,从栝子手中接过玉佩,转而搁在怀中,“没事的,反正本是不该被人见着的物件。回头找个匣盒,锁起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