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所事事，不如带了回去耕地吧，反正那庄子是个山庄，牛犁地可能不太方便。

    “茫茫，”茫茫是四个大丫鬟里最板正的，问什么答什么，不像渺渺有许多小聪明，“招这样八个人来做两个月的工，要多少钱？”

    “五钱就够了。”

    “那你有么？”

    “有的。”

    “渺渺，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你拿钱去把他们雇下来，再把他们带到庄子上，严家看管，不许一个跑了。”

    渺渺也不敢有二话，不情不愿地拿了钱出去了。

    “姑娘这是做什么？”汪直问。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劳改？”我瞥见顾宣走了过来。

    他见我没有出去打人，终于知道错怪了我，陪着笑应和我:“莓丫头又创新词了。”

    我不能不理他，不然尴尬的是汪直。“什么新词，是人家创的，我拿过来用罢了。劳改就是劳动改造，在劳动中反思自己，洗心革面，重获新生。正好我要去庄上种地，有些脏活累活愁没有人做，就叫他们去做，等他们终于改过自新了再把他们放出来。”

    “莓丫头的办法确是好的。”

    夸我，好吧，我接受了。我让纪舒在这里接应渺渺，又让茫茫领汪直去侍卫们睡的地方，我和顾宣慢慢走回去。

    其他人都跟在后头，我对顾宣说:“哥哥，我虽是做妹妹的，也还是多说一句，书中的知识虽然多，但印好了就是不变的。可这个世界，是瞬息万变的，每个人的选择，每件事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你以后当了丞相，要管的就是这天下的事。种地，讲究因地制宜；治理水患，也不是一味修河堤堵住，该疏通的也要疏通；或是该用什么人，该放什么人，用到什么地方，放到什么地方，都要根据实际情况来。”我看过这个世界的两个故事，我太了解他们，这些性格上的缺陷，就得趁年纪小补好了，免得以后走弯路。

    顾宣一副受教了的样子，他这种不耻下问的的特点还挺好的，不然任谁都不喜欢被妹妹教训。

    我教导他，也不忘撮合他和峦海:“都说人情练达即文章，哥哥文章写得很好了，可人情不够练达，这点还不如峦海。以后她出宫的时候，哥哥不如同她一起。一则她出宫机会少，也不耽误哥哥读书，二则她老爱跑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哥哥在也好看护她些，三则也算体察民情，哥哥没法行万里路，看看市井小民们的生活也好。哥哥以为如何？”

    顾宣对我行礼，我连忙做作地躲开:“哥哥这是做什么？”

    “莓丫头虽不识字，讲的道理却比书里的于人有益。等秋闱完，还要请你帮我向公主递帖子。”

    大哥，不用特意强调我不识字的事的。

    “好说好说。昨儿我同凛凛说，要写本《统一论》，哥哥既然这么夸我，我再写一本《莓莓的大道理》如何？”

    “好，等你出了书，我一定第一个去买。”

    “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