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由得闪过一丝赞叹。他知道李山算是京城的一个祸害,只是李山既是国公府二房太太嫡长媳的亲侄子,平时惹得人畏惧宁国公府的权势,又都不敢和李山来见官。所以,京兆尹想整李山很久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时见李山犯事,而对方还毫无惧意地跟着来到了大堂上,顿时胸怀大畅。
只是,京兆尹一见苏落雪站在大堂正中,不辩解也不跪下,仿佛她正在逛街看到前面有人打架一般,只顾着看热闹,丝毫不觉得和自己有关系一般。这么以来,京兆尹顿时心下不悦了,就算占理也不能藐视公堂啊,难道这个女孩子被吓傻了?这也不像啊,那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珠子,一看就是在走神儿嘛!京兆尹心中暗笑,顿时起了捉弄一下苏落雪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落雪他就感到心中一阵亲切。
京兆尹这么想着,手里一拍惊堂木,李山顿时噤声了,在他看来就是京兆尹也是会给他几分面子的,否则平时他和那些差役们称兄道弟,也一起做过几件恶事,怎么不见这个京兆尹整治?
苏落雪也被这一声惊堂木给震得回神儿了,刚回过神儿来,就听到耳畔有一个暗含几丝不悦的声音传来:“堂下那女子,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苏落雪默默在胸口画个十字,然后把令牌取出来,拿在手上晃了两下道:“不知大人可知道这是什么?”
京兆尹一挥手,旁边人便双手拖了牌子呈了上去。
京兆尹定睛一看那牌子,心下便是一禀,这可是将军府的令牌,难道这个姑娘是那一位罩着的?
当下借口也懒得找了,直接让人打了李山二十大板,扔了出去,顺带着那几个助纣为虐的差役也好好罚了一顿。
苏落雪惊呆了,这么快的效率?看来这个令牌还是蛮厉害的嘛,这可一定要收好。
苏落雪喜滋滋地把令牌又重新收入怀里,却对这个京兆尹多了几分鄙夷,这种势利小人,看着都三四十岁了,竟然这么怕一个令牌,完全没有考虑,万一这个令牌不顶用,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了。
京兆尹要是知道苏落雪心中现在的想法,估计会吐血。好心没好报,明明是看她于这个令牌,一定不是寻常人,懒得再逗她了,速战速决大家也能多休息会儿,没想到被认为是畏惧那个木牌,虽然那个木牌确实挺不一般的……
苏落雪就这么有惊无险地从官府往回走去,也不知道去谢谢人家京兆尹。
其实,这个京兆尹刚刚到任没多久,手底下的人还不了解他的性子,只是见他平时温温吞吞的,什么都不怎么管,便以为是个从穷地方调回来的官儿,胆小怕事,所以才不把他当回事。殊不知人家是在韬光养晦,正在冷眼旁观他们,这下被整治一顿,那些差役终于也知道了轻重。自打那以后,京城的风气突然变好了不少,街头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恶霸瞬间少了一半。
据说,那李山后来不服,特意找到自己的姑母,要出一口气,给这京兆尹一点儿颜色看看,结果却被自家姑母给训了,让他没事不要惹这个京兆尹。看到姑妈都如此说,李山才终于老实起来,连苏落雪的麻烦也不敢再去找了,默默地吞了这口气。所以说,做为一个识时务的祸害,遗留千年还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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