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左边的老人杵着拐杖缓缓走到主讲台前,扔了拐杖,跪下,她枯骨般的右手手指拱起在额头,左肩,右肩轻点,虚画了个三角形。嘴里喃喃道,“阿门。”
谢棠看着前方的老人,忽然想起了信徒每日的祷告,神圣不可侵犯,让人怀着深深的敬意。
可是这里不是!
谢棠注意力猛的放到了眼前的画中上,她刚刚似乎看到耶稣的画像笑了,笑得极其诡异。
但仔细看,又是一张平平无常的油画。莫非是她精神过于紧张看错了?
“倩姐,你看那正中间的画像,有什么不一样?”谢棠转过头问温倩。
温倩仔细看了遍,连带着封宵也将耶稣的油画重新打量了一番,“没有什么不对,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谢棠还是将她刚刚晃眼看到的给温倩和封宵讲了。
“笑了?”封宵皱眉。
“可能是我看错了。”谢棠讪讪,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盯着眼前的老人,突然想,是不是被审判的时候才能发现异常,可是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不过看这样子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了!
刘裕芬做完一系列仪式后,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
“从小的教育告诉我,男子为天,香火需延续,老婆子我给儿子娶个老婆,就是为了提家族延续香火。第一个生的闺女,老婆子我已经很生气了,第二个居然也是闺女,老婆子我忍了,第三个孩子闺女,老婆子我瞧着儿媳妇的肚子就是不能生儿子的,让儿子和她离婚,结果儿媳妇居然跳水死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就草草将儿媳埋了,另外接了个儿媳,可这个儿媳居然也是个只能生赔钱货的人。家里已经有五个女儿了,再生,我们家就快养不起。最后,老婆子我就将最小的两个孩子扔在了山上。”
谢棠听完,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都忍不住想口吐芬芳了,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是裹小脚的年代,只怕被裹了小脑。看着这老奶奶一年慈祥和蔼的模样,没想到...
谢棠莫名一阵怒气,只是片刻,她就发现不对了,这种事是可怒的,但是不至于让自己这么生气。
她的情绪被调控起来了!
米歇尔重新走到主讲台,翻来笔记本,沉默片刻,淡淡道,“刘裕芬,你可知道,你的两个孙女是怎么死的?”
刘裕芬神色空洞,“和老婆子没干系。”
米歇尔没再说,拿着笔记本,把上面写的审判结果念了出来,“水刑。”
没一会,三个身穿修士服的侍者抬了个巨大的水缸和一块大石头。
其中一个侍者将刘裕芬成抱膝状绑起来,过程很轻松,刘裕芬没有丝毫的反抗,仿佛是对自己信仰的神明无私的信任。
侍者将刘裕芳绑好后,再将石头绑在她身上,将人扔进了两米多高的水缸中。
“噗通”一声,水四散而开,流了出来,但一点都没留到长椅处。
水缸很高,看不清内部的状况。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谢棠内心越来越慌,慌得她都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