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在场,足可证明。”
“有这样的事么?”墨离修眉微蹙,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了?”
“安王殿下如果真的不记得,那也不打紧。”郁瑾风微微一笑,象是料到他会如此,看了眼宁桓,转而朝皇帝说道,“公主的身份是否属实,皇上问一问宁公便知。”
“郁世子,此事本就是无稽之谈,又何必多此一举。”宁天歌微侧了身,挡在郁瑾风与宁桓之间,淡淡说道。
“若真是臣有误,公主又何妨让皇上一问。”
宁天歌挑眉看他,一段时间不见,郁瑾风竟比以前难缠得多。
“宁桓,世子所言可是事实?”一直静观事态的皇帝开口。
再怎样,他也想不到宁天歌竟然是天祈的公主,如果是真……
一滴冷汗自宁桓额角流下,打湿了鬓角,他象是没有听到皇帝的询问一般,眉头紧锁,眼中可见激烈的痛苦与矛盾之色。
“父亲,皇上在问你话。”宁天歌转过身来,握了握他的手。
宁桓象是突然被惊醒,抬起头来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脸,片刻后,他眼中渐渐恢复清平,更象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父亲。”宁天歌眼底一沉。
“回皇上,”宁桓已向皇帝回话,声音低沉缓慢,却令在场之人都能听清,“郁世子所言,确实是真,天歌实为天祈公主,并非宁桓之女。”
如沉寂的湖面荡起连绵不断的涟漪,寂静的大殿也因为宁桓的话而起了层层波浪,本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个几乎已可确定的事实,在得到了宁桓的亲口承认之后,依旧免不了掀起不休的浪涛。
宁天歌,这个一次次带给他们意外的女子,再一次震惊了朝堂!
宁天歌垂了眸,没有再说什么,在见到郁瑾风的那一颏,她就知道此事很难再隐瞒下去,一再否认,只是心底里由衷的抵触。
而宁桓,她本以为他不会承认,只是未想到……
终究还是为了她着想。
更何况,就算他否认,也与事无补。
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去关心,她只知道,从此她平静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不知又有多少风雨在未知的地方等着她。
“想让我去天祈,不可能!”迈入宁府大门,宁天歌斩钉截铁地拦住郁瑾风下面的话。
“公主,陛下病重,只盼着能见上公主一面,还望公主能成全陛下这个心愿。”郁瑾风低声下气地跟在她身后,好言相商。
出了皇宫,在单独面对她时,不知为何,他顿时没了在大殿上的那种侃侃而谈与淡然若定。
就因为她是公主?
比公主更大的人物他都天天打交道,怎么也不应该。
“郁瑾风,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宁天歌停下步子,冷笑道,“赵匡与赵焕兄弟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他病重是真,但想让我回去趟这趟混水也是真吧。”
郁瑾风沉默了一阵,不由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公主。”
果然。
她轻嗤一声,继续往里走,“你回去告诉他,我姓宁,不姓赵。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东陵过我的日子,你们陛下的事与我无关,让他死了这份心。”
“公主,你可以不承认姓氏,但你公主的身份是事实,与陛下的血亲也是事实,这是改变不了的。”郁瑾风急步紧跟,摆道理讲事实,“你既能顾及东陵北昭桑月以及西宛百姓的生死,为何不能顾及自己家国百姓的生死?虽然陛下当年是做错了事,但百姓无辜,天祈的天下若是落在太子或二皇子手里,百姓的日子将苦不堪言。”
“这话未免言过其实。”她脚步不停,丝毫不为所动,“赵匡与赵焕虽然手足相残,但未必不能做个好皇帝。”
“公主!”郁瑾风紧跑几步,绕到她身前挡住她去路,满含忧虑,“以他们那样的残忍有余,仁慈不足的心性,怎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宁天歌眼睫一抬,认真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点头,“世子,其实我倒认为,天祈由你来继承大统应该挺合适。”
郁瑾风一怔,这位公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来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