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时,他才开口:“你可想像你兄长们一样,读书识字?”
安璟一听,激动极了,虽然不知这老头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脱口而出:“当然想!”
“哈哈哈哈!那好,以后你便跟着宫某学书吧!”老头捋了捋胡子:“明日辰时,可别迟了。”
“那夫子,日后我可以来此吃饭么?周大娘那里我总是吃不饱,没到晌午就肚子咕咕叫了……”安璟小心翼翼的试探。
宫夫子惊讶的转身:“你这丫头,就这般出息?饭食而已,你自安排即可!”说罢拂袖而去。
安璟大喜:“谢谢夫子!”随即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长安
未央宫
元帝放下刚刚批阅完的奏书,揉了揉眼角:“郭常侍!”
“臣在!”郭常侍上前行了个礼:“陛下有何吩咐?”
“赫宁太守可在?”元帝闭目养神
郭常侍照实回答:“赫宁太守张敬已在宣室殿外。”
“召他进来!”
“唯!”郭常侍应声退了出去。
“赫宁太守张敬参见陛下!”张敬行礼道。
元帝睁眼起身:“免礼!”踱了几步又问道:“赫宁可太平?”
“回陛下”,张敬定了定神,“一切太平,秋日渐凉,小雀一爪重伤,恐难再愈,近来愈发沉醉玩闹嬉戏,已然不成气候。”
“如此甚好!”元帝舒了一口气,“继续留意,若有复飞返北之意,须及时传信。”
张敬应道:“唯!”
元帝又道:“听闻赫宁今年雨水较多,不似往年干旱,这于我大周是好事,你要抓紧机会,重心放于农作上,让百姓调养生息,此外,望州城地处三国交界,地势险要,你回去之后要密切关注姜国、兹国的动向,万不可让细作混入我大周!”
“唯,臣必不辱使命!”张敬道。
元帝坐回榻上:“你先退下吧!”
张敬应了一声“唯”便退了出去。
看着张敬出门,郭常侍上前来行礼:“陛下,密诏我已送出,不出一月,赫宁刺史韩逊便能收到。陛下……这张敬……不可信?”
“赫宁太远,不可尽信。”元帝扶了扶额,又问道:“大司马那边如何?”
郭常侍答到:“大司马病了,鹰说,似是与大司马夫人有关。”
“呵!大司马是有个好夫人的……你瞧,以前在这宣室,朕连这般话都不能说出口,不过,天快亮了。”元帝心情大好,却又有几分自嘲。
“陛下无需担心,天,总会亮的。”郭常侍回道。
元帝看向郭常侍,眼中带着坚定,转身开口:“李木!”
李宫正应声进殿:“奴婢在!”
“皇后近日可与霍夫人有联系?”元帝端起桌上的杯子问。
李宫正有点忐忑:“这……奴婢不知该不该讲。”
元帝余光瞥了李一眼:“但说无妨。”
“霍夫人昨晚派人给皇后送了信,陛下看了便知。”说罢,呈上了一块布帛。
元帝接过一看,勃然大怒,举杯就要摔到地上,郭常侍急忙上前阻止:“陛下!陛下万万不可,若被太后耳目听了去……”,元帝这才冷静下来,但转瞬,眼里便布上了坚定和一丝隐藏不住的恨意,“原样送去,就当此事朕不知道,将计就计,朕自有打算。”
郭常侍接过布帛,也是大惊,这霍夫人居然怂恿皇后毒杀太子,太子生母可是先皇后,先皇后在世时与陛下伉俪情深天下人尽皆知,先皇后本就惨遭霍夫人毒手,只可惜陛下新皇登基根基不稳只能隐忍……霍家恐怕不知道陛下早已知晓内情,如今竟还要对太子动手,怪不得一向冷静的陛下今日会如此失态。
“你瞧瞧!大司马可当真是有位好夫人!皇后可当真有位好母亲啊!”元帝冷笑了几声,“郭常侍,大司马抱恙,朕心甚痛,大司马需安心养病,近期无需上朝,卫尉人选之事朕以书信告之。”
郭常侍会心一笑:“唯”,与李宫正一道退了出去。
而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