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达莫铮手中时,叶清乐手一松,便落了地,碎成几半。
“丞相恕罪,”嘴上在讨饶,眼中却泛着精光以及明显的幸灾乐祸。
其实,在茶盏落地前,以莫铮的身手完全可以接住,但他没有接,让她开心一下倒也无妨。
“真是的记仇的小女子,”莫铮的话一说完,叶清乐怔愣住了,这莫名的宠溺是怎么回事。
“主子,药煎好了。”
“嗯,端进来。”
室内莫名的气氛被莫十一的来临带入正轨,叶清乐拿过莫十一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莫铮看叶清乐毫不扭捏的喝完药,也没有再与她说别的,让人打扫了地上的残渣,“你休息吧,有事就叫莫四。”
叶清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莫铮,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点了点头。
莫铮来到另外的营帐,莫一随后跟了进来:“主子,皇后在查辰无忧杀母一事,其中似乎牵扯到皇上的另一段旧事,辰无忧可能怕这段旧事被扒出来,才陷害皇后娘娘的。”
“知道了,你让人看着辰无忧,看看到底牵扯到什么?”
莫一离开后,莫铮便在床榻上睡着了,他一直守着叶清乐,又处理了许多事,确实累极了。
瑾王府的冷清好像从来没有改变,一如曾经,李沐珏站在瑾王府的大门口,想起十年前离开的那个夜晚,其实,那天的夜,真的很黑,也很冷。
守在门口的护卫向李沐珏行礼:“世子,王爷说世子回来后可去书房找他。”
李沐珏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护卫一眼,带着覃扬向府中走去,府中的丫鬟井然有序的做着手中的事,对李沐珏的突然到来似惊讶又似情理之中。
书房中,瑾王盯着手中的一件破烂的旧裳发愣,那件衣服上还隐约可见暗沉的血渍。
看的久了,他抬手抚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块经年难消的伤疤。
恍然间,二十年已经过去了,瑾王爷闭上自己满布沧桑的双眼,胸口的伤痕隐隐作痛。
“王爷,世子到了。”
瑾王睁开双眼:“让他进来。”
李沐珏没有任何情绪的环视着书房的摆设,和十年前并无二异,说来也奇怪,他回都城已经几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他的父王呢?
收敛心绪,李沐珏淡淡开口:“参见瑾王爷。”
瑾王心口一阵麻木,呆呆地望着李沐珏:“珏儿,如今你连声父王也不愿意叫了吗?”
李沐珏仿若没有听见瑾王语气中的苍凉,走到桌旁坐下,“你借药力将母妃当作那个女人,强要了母妃的时候,可问过她是否愿意。”
回忆是藏在时光深处的伤,躲不及的总会有人提醒,何况别人不提,也记得啊!“他们还是告诉你了,是我对不起你母妃。”
瑾王颓废的后仰坐在椅子上,“你养了那个女人十年了,要是下不了手,我替你解决,如何?”
没有了平时刻意营造的温润君子形象,李沐珏的眼里是冰冷的寒意。
“不,你不能,动了她,皇上就会警觉。”
李沐珏冷笑一声:“难得,你竟然查出那个女人的来历不纯,可哪有怎样?你在乎瑾王府的基业,我可不在乎。”
瑾王呼吸一滞,在他的眼里,李沐珏是个懂得查人心的君子,他就算不喜,也不会毁掉瑾王府。
李沐珏好像也看透了瑾王的想法,继续开口:“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瑾王府,就像您从未在乎过我和我的母妃。”
“我们没有不在乎你们,我只是无法面对自己犯的错。”瑾王喃喃出口,可这句低语终究没有入李沐珏的耳,他早已经扬长而去。
狩猎的日子如期结束,辰无忧的伤没有好,一直被皇上拘在营帐中养伤。
叶清乐也始终没有再出现人前,一直呆在莫铮的营帐中养伤,偶尔也会和莫铮来几次口舌之争,倒是莫一他们也奇怪自己的主子是不是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