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瑾王妃的病愈加严重,府中的太平开始发生龟裂。
春日来临,李若匪被抬为侧妃,一切事情悄无声息的进行完毕。
李沐珏派覃扬去调查了这件事,那时他才九岁,第一次见到男女情事的丑恶。
“世子,我从王爷的贴身侍卫那,打听到王爷酒醉后与李若匪姑娘发生了关系。”
李沐珏一瞬间怔愣,随即明白其中缘由,对瑾王的话他是信的,他说不纳李若匪,必定不会纳李若匪。
只是背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到底是父王醉酒行事,还是李若匪在其中扮演着别的角色就不可知了。
“走,去看看母妃。”
到了瑾王妃的院子,一切如常,但李沐珏明显看出瑾王妃是悲伤的,而且是掩藏不住的悲伤,他的母妃那样空灵自持的女子,眼中竟有未拭去的泪珠。
其实,母妃是爱父王的吧!
“母妃,母妃,今日夫子夸我诗写的好。”
瑾王妃抬头看着小小的李沐珏,掩住悲伤的心绪,尽力扯出微笑:“我的珏儿,真的很优秀啊!”
“母妃,你要看看我写的诗吗?”说着,李沐珏将自己的诗递给瑾王妃,然后赖在她怀里。
“母妃,你不开心。”
“没有,我的珏儿这么好,我很开心。”
“那母妃要一直开心,我会一直很好很好。”
“嗯,”瑾王妃抱住怀里的李沐珏,心情有所好转。
瑾王妃的身子还是一天不如一天,似有油尽灯枯之势。
李沐珏也越发焦虑,也曾多次去书房找过瑾王,只是连面都未曾见上。
瑾王有所觉察瑾王妃的异常,但他知道瑾王妃的来历,觉得以她的医术绝不会有事,所以并未有所作为。
李若匪被纳为侧妃的三个月后,太医查出她怀有身孕,瑾王妃得知消息一口鲜血当着李沐珏的面就吐在锦被上。
“母妃,”李沐珏瞬间就哭了出来。
“珏儿,我没事,别哭。”
小李沐珏慌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珏儿不哭,母妃会没事的,一定会。”
“你们都先下去吧!”瑾王妃让周围服侍的奴仆离开,屋中只剩瑾王妃和李沐珏二人。
“珏儿,母妃从没有后悔过那些往事,只是后悔母妃没有能力陪你走下去了。”
“母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李沐珏一动不动的盯着瑾王妃,他其实懂了瑾王妃话中的意思。
“珏儿,母妃已经中毒半年有余,早已没有转圜的余地,此毒我自己解不了,本想在我活着的时候将你送到父亲那里,可......”
“珏儿,府中并没有你看到的这般干净,京城也暗埋杀机,你父王对你是不够上心的,如今,她也怀孕了,你的处境怕会更危险。”
“母妃,我都知道,你别说了,好吗?”李沐珏的恐惧越来越重,那是对死亡,对生命的恐惧。
“珏儿,我知你聪慧,但你终究还是个孩子,母妃怎敢放你一人在这偌大清冷的府里,我已经传话给师兄,在我死后,你想个法子离开,师兄会带你去找你外公。”
“不,我就在这守着母妃。”
“答应我,”在瑾王妃虚弱而坚定的眼神下,李沐珏点了点头。
“我的珏儿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母妃是可以放心的,对吗?”
“是。”
“母妃想休息了,珏儿也先回去休息吧!”
当日夜,瑾王府一片慌乱哀恸,瑾王妃的闺房门口跪成一片,而瑾王就站在房门口,未曾进去,灯火分明的夜里,没有人看见瑾王晦色不明的眼神。
“母妃......你只是睡着了,是吗?”小李沐珏呆呆地跪在瑾王妃的床前,拉着她的手,硬是没让眼眶中积攒的泪水滑落。
瑾王妃也不过二八年华,她的去世似不合情理,却又在预料之中,也许从那场宴会开始,一切就已经有了定局。
大半朝堂的王孙贵胄都来参加了瑾王妃的葬礼,小李沐珏从容安静的经历着一切的发生,无悲无怒。
他已经派人查过,母妃可能中毒的时间段,那个女人进府后曾送给母妃一份糕点,糕点是在父王的默许下送的。
他没有办法证明糕点是否藏毒,但母妃的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父王他终究是不爱母妃的,母妃她或许并不想治好自己吧!她也许只是如愿想摆脱瑾王府。
丧事后的一个月,小李沐珏依旧像平常一样上学堂、习字、读书,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世子,若匪阁的那位请你晚间过去用膳,”覃扬进到书房回禀。
“好。”
“世子,那位怕是不怀好意,你......”
小李沐珏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的看着覃扬:“就怕她不出手,好了,你去回了若匪阁派的人,就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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