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是”,便出了厢房朝各自的房间离去,期间,叶清乐看着眼前的信息一直在写着什么,并未再理会任何人,仍旧等在房间里的袖娘也未曾打扰她。
眼见窗外已经黑透,烛光也渐弱,袖娘到外面取了新油盏为叶清乐点上。
大约戌时刚过的样子,叶清乐停下手中的笔,将写的东西递给袖娘,趁袖娘翻看的时间,说到:“这些是我根据姑娘们的水平设定的出场秀,我打算将琴棋书画放在同一场表演中,即新颖又与众不同,只是她们的水平参差不齐,思来想去,我将闺阁女子学的乐曲、书法、画作都考量了一遍,定下了不算难度太大又让内行人颇为欣赏的作品,而棋局就复盘莫丞相的那局棋,只是如此一来要请妈妈在早先建好的悬挂表演台上加三块隔板,到时候舞娘在中央跳舞,琴曲、书法、画作、棋局表演者占据隔板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呈包围之势。”
听到这,绣娘已经在大脑中有了些画面,觉得这会成为古往今来最别具一格的开场。
“可是,姑娘先前是想要仿雅阁的比试项目,如今加入舞者,可是今日发现院中那位姑娘能担此角色”。
“有位叫夕颜的姑娘气质干净清冷,体态也是轻盈,应该是学过多年舞蹈的”。
“倾城姑娘果然好眼光,两年前本也是看重她的相貌气质才从伢婆手中买的,只是此女子性子极烈,所以到如今还是清倌,不曾侍候过任何人”。
叶清乐听此疑惑的看了袖娘一眼,照青楼折磨新来姑娘的手段,不至于两年的时间不但不伤她,还让她保持清白之身。
袖娘仿若看出了叶清乐的疑惑,回忆道:“夕颜姑娘,原本叫傅夕颜,是应县前县令的小女儿,这县令家中只有他和夕颜二人,两年前他被人诬陷贪污,后被斩首,夕颜姑娘经过几个月找证据告公堂,也未能平凡,之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告到了莫丞相面前,此事便也得以昭雪,不过说来也是命运弄人,夕颜姑娘为搜证告公堂欠了大笔银钱,被债主打晕后卖给了伢婆,几经辗转便到了我这红袖院。”
袖娘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刚来红袖院时,日日想着逃出去,我得知她的遭遇后便知这姑娘虽然聪慧但自小被保护的太好,竟为了借钱自愿签了卖身契,我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告知了她,她也知自己确实再无别的路可走,便不再闹,但依旧不愿接客,只安静呆在后院,而红袖院的生意也每况愈下,几近倒闭,渐渐的我便忘了这一号人。”
“既然出自官家,想来应是学过我写在纸上的这支舞蹈”,叶清乐如是说到。
“但我怕请不动夕颜,毕竟当年我也是用过极多手段的”,袖娘暗自叹息一声。
“无妨,明日我亲自去找她谈”。
袖娘点点头,应道:“好”。
“接下来说说意愿书,早先不是已经将楼上隔为东西两面,我想东阁可继续作为妓院供人寻欢作乐之用,西阁可作为听曲谈事之用,妓院的名头也能为其作掩护,一方面会吸引更多的人来红袖院,另一方面也便于扩大我们的消息来源,而姑娘们可以自由选择去那个阁,只是西阁侍候的不做强制性的人肉买卖,只经营风花雪月的雅事”。
袖娘略微一沉思,“姑娘的这般做法虽没有前人可鉴,但我觉得是可行的”。
“除此之外,你必须多买几个机灵的侍从,再找家信誉好信得过的武行聘些护院,一旦这次的开张有成效,必然会引来多方窥探,甚至会有人明目张胆的来找麻烦,”说完,叶清乐一边用手指敲桌子,一边思考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袖娘看叶清乐眉宇之间的充满倦色,说到:“我先将纸上的东西传达给姑娘们知道,别的事明日再讨论,倾城姑娘也先回去休息吧!”
叶清乐也觉得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而且今日的工作量着实大了,便回到:“好”,她站起身揉了揉额角,向外走去。
回到房间的叶清乐让人送来热水,稍加梳洗后,便熄灭蜡烛,上床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