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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变成我推人下水的了。
我一时气不过只能朝他们吼:“我没有,我没有......”可这三个字一喊出口,对于他们来说倒是有一种承认的意思。
大约吼了三四声,我也累了。
他们还是在喊,那嚣张的气势一点都没降下去。
我感觉顿时胸口汇集了大量气体,然后这些气体使劲往我脑壳冲。
地上有半块板砖,我鬼使神差腾地一下子摸起来,我转了身,板砖拿在手里举着。
我喊道:“谁在喊,我就砸你。”
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安静了下来,可还有一些学生就一直在小声嘟囔着:“你砸啊,看你敢不敢,胆小鬼。”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敢真扔,只是想让他们怕我。
但他们那样一说,顿时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我下意识避开人群,一下子将板砖朝窗户上砸去,随即噼里啪啦的玻璃溅了一地。
我不知道刘老师什么时候出现的,大抵就在刚刚我“英姿飒爽”的时刻。
他朝我声色俱厉道:“白棉啊,你瞧你平时学习多优秀,老师没想到你是这样蛮横的学生。”
我一听到蛮蛮横这个词我就心想我完蛋了,老师们也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明明刚刚那么多同学一起说我的时候我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听到这个词我就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因为蛮横这个词刘老师只对我们班上最调皮的向冲冲说过,说他蛮横无理、胡搅蛮缠,要他爸爸把他领回家改造。
我解释道:“刘……老师,是他们一直在……说我。”
此时陈格突然跑到刘老师面前哭诉说:“刘老师,刚刚白棉砸玻璃,玻璃溅我手上,我手都被割伤了。”
“不管怎么样,你看看,你拿板砖打人就是不对的。”刘老师指了指陈格的手的划痕对我说到。
“我没想打人老师,真的没想。”我说。
老师对我摆了了摆手,让我今天下午站在教室外面听课。
那一刻我觉得人最大的绝望并不是你拼命地去解释别人不信任你,而是你自己打心底已经丧失了去澄清的勇气。
教室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我笔直地站在走廊中间望着天上的白云被风吹着飘动,一直动啊动,直到被屋檐挡住,飘出我的视线外,但很快又有新的白云重新在你眼前晃动。
走廊内的教室里,刘老师在大声地诵读着作文: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我要用五彩的画笔勾勒祖国的山山水水......
听着听着我的额头和鼻尖冒了好些汗,我伸手擦了一下脸,才发现我手心也全是汗。
“这篇作文写得真不错,让我们表扬一下这位写的同学。”刘老师边说边鼓起了掌。
可等他一翻作文簿首页上的名字—白棉,就没有再说表扬之类的话了。
只听她接着说:“我们看一下下一篇作文,这篇写得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