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总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前世就是这样的。
如今还这样。
萧宝燕心里来气,脸色就不大好看。
她捏着面前素净的青瓷小杯,给自己壮了壮胆:“三皇子的确算我表哥,毕竟是从小养在我姑母身边的孩子,但他是个皇子,自与我们又不一样的。”
她拿下巴尖儿去看人:“表哥你读书读傻了吗?这样直呼人家名姓,若然给人听去,你就是大不敬之罪。”
萧宝燕确信他没看错,裴净元眼底一闪而过的,是不屑。
他的确有资本不屑。
朱信琪与他,在官家心里,孰轻孰重,她早就知道了。
可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他如今不是皇子,没有那个名分,他是该藏在暗处的,凭什么这么嚣张?
裴净元一直都没搭理她,但视线始终停在她身上的。
她所有的情绪,逃不过他的一双眼。
其实他觉得这个小表妹已经很厉害了,至少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这样金贵的出身,人前人后,却还晓得要掩饰自己的情绪,这就已经很难得。
只不过她技巧没掌握,太拙劣了。
“是还珠和云珠替你打听的朱信琪行踪吗?”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萧宝燕几乎拍案而起,要不为着这是在外头,她真想一杯热茶泼到他脸上去。
她气不打一处来,胸膛处剧烈起伏:“我跟你说了我不是,你听不懂吗?”
兔子急了。
裴净元噙着笑,唇角略略上扬些:“燕燕,他若算你表哥,你同表哥亲近,原无可厚非,可你偏又说,他与你是不一样的,那你私下里打听他的行踪,又跑出府来看他,成什么体统?”
“你——”
可萧宝燕的气焰,很快就不见了。
她太了解裴净元了。
他认准了,笃定了,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用。
“表哥,你才住进我们家第三日,就这也要管,那也要问,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些吗?”
“我住在萧府,是你兄长,你行为不端,我自然管得。”
裴净元抬手吃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清冷:“离朱信琪远点。”
萧宝燕一惊。
他是在防着信琪哥哥吗?
她一时蹙眉:“你跟我说这个,不合适吧?你是我表哥,他也是我表哥——”
她把尾音拖一拖,啧两声:“你住在我们家,倒要我们同三皇子保持距离?这又是什么道理。”
“因他不是元惠皇贵妃的亲生儿子。”
裴净元咬重了话音,可他究竟想咬重哪一个字,萧宝燕竟一时没能听得准。
“你……”
萧宝燕正要开口,身后一声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飘飘入耳:“燕燕?”
她一怔,回头去看,小脸儿登时就垮了。
裴净元挑眉,顺势看过去。
年轻的郎君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身姿英挺,通身华贵,气度实在不俗。
他不动声色拢眉,原本拿在手上的茶杯,放回去,磕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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