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阴谋计策,没有对错,没有情仇,大家都不过是一个个棋子,而今日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蓝权英停住了笑声,“她——要顺心是吧?”眼中闪出一丝阴戾,父亲曾说过,蓝家若想活下去,活得兴盛,就要听姐姐的,姐姐是能够撑起蓝家的人。果然,杀伐决断,她用事实证明了父亲的正确。
属下点点头,自主子秘密会见了一位医官后就突然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将世人玩弄于鼓掌间的人,竟然如此失态。
“好。”带着一丝笑,那样冰冷,他抬起头,月光如洗,他缓缓伸手,那样清冷的月光——就好像她陷入沉睡的面庞一般,只是,月亮过后,太阳升起,她却再也不会醒来。
“把顺心,带上来。”蓝权英淡淡说道。
“主子——”属下微微一愣,蓝皇后派人明白说了,不让任何人提审顺心,为何,为何一向听从皇后话的主子要逆其意思。
“带上来!”蓝权英蓦地一拍桌子。
顺心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周围并未掌灯,一片漆黑。但是她却并不害怕,反而是如鱼得水般那样心安。当然了,便是嫣娘也不知道,在她进入醉月轩之前,她曾一个人在黑暗里呆了三年。
三年——黑暗中她的笑平淡得如水般,但是她并不后悔。梨花树下,他扬起头,“你叫什么名字?”
阳光透过树叶倾泻在他身上,洒下点点光斑,舒展的眼眉清润如玉。
“顺心,只愿公子一世顺心……”
“皇上,你也累了,今日宴会就到这儿吧——”蓝皇后体贴地抚上文宣帝的手,轻声劝道。
文宣帝微微蹙眉,淡然一笑,反手将其手握紧,“诶——难为你和煌儿了,便是今夜不能陪你们尽兴。”
“皇上——”蓝皇后微微动容,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我知道皇上心中是念着煌儿的。”
文宣帝轻轻拍了拍蓝皇后的手背,点点头,并未再说话,微微蹙起眉头。
左文勋看出文宣帝身体疲累了,他自然知道文宣帝一直卧病在床,今日依然是透支到极限了。赶紧抢步上前,“陛下,已然更深露重,请陛下保重龙体。”
“今夜就到这儿吧,”蓝皇后扶住文宣帝已然有些摇晃的身子,身边的太监赶紧小心上前。“燕王子,”她的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一直被燕凌霄护在身旁的花安然,淡然浅笑,“安御倌人既是受到惊吓,不如让御医也给看看,这样王子也能放心不是?”
燕凌霄浅笑施礼,“多谢皇后美意,只是公主与安御倌人一见如故,此刻见其萎靡不振,已经向驻地医官递了话,吩咐了回去歇息。”
“如此——”蓝皇后的目光一动,却又换上了一副柔和的笑意,“安御倌人——能得燕王子、公主如此眷顾,当真是其三生之幸。”看了安然一眼,扶着文宣帝转身而去。
“放心,我们不会逼你,你若是想回醉月轩,我们就在那儿放下你。”燕凌霄嫣然一笑,拉住安然的手,触手冰凉,那样冷将她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安然想摇头,却又点头。
“安然——”正当安然打算跟着燕王府的人转身欲走之时,却有一人追上,叫住了她。
安然慢慢回身,月光下,她看到来人微微一愣。燕凌霄很是知趣,冲着自己人一摆手,“我在前面等你。”
“你——”敖瑶佳的目光中闪现出泪光,“真的是你。”既像笑,又像哭,“在三皇子府上匆匆一瞥而过之时,我以为你是他的妹妹之类的亲人。”喃喃自语,似是倾述不尽,“可是后来,我发现太子殿下对你的倾心,我便开始派人调查。”她微微摇头,“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是太子容不得你,你——”她的话语一顿,“你和他,我以为你和他那么近,而且他还有意瞒我,我以为你是男宠呢。”
听着她有些混乱的话,安然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当做是慕东煌的男宠。
“父亲说,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的事很是着急,希望他以社稷为重,所以特意示意我们俩的婚事不能耽搁了。”敖瑶佳其实是想向安然解释,自己并非真的想嫁给安然,却不知该如何说好,只好说得囫囵。
安然却是一愣,难道——皇后娘娘也曾误解,慕东煌有别样癖好?不由得嗤笑,看来自己那一身男装,而慕东煌偏偏配合着守身如玉,却是平白惹上了麻烦,倒像是那个慕南羽朝秦暮楚游戏花丛倒是给人省心了。安然蓦地皱眉,为何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人——
“对不起,其实,对不起——”敖瑶佳最终还是没有说不出,“为何天意如此弄人——”
她知道慕东煌是爱她的,从他刚刚看向她的目光,她能读懂。
“不用说对不起,”安然眼中透着一丝坚定,淡淡说道,“我命不由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