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安御倌人当时与臣在园中赏月,讨论大昭风土人情,所幸我俩都毫发无损。”
文宣帝颌首,似是放下心来,“王子无事就好,燕与大昭乃是兄弟友邻,王子在我大昭,我们自该保护王子安危。”目光却是移向燕凌霄霸气揽在怀中的安然,只是一两秒的停留,在那些猴精般的大臣眼中却是仿佛一眼万年,瞬时大家心知肚明,什么赏月,全是屁话,若说风土人情,说谈情说爱还差不多。
左文勋的目光夹杂在众臣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燕凌霄紧环在安然肩头的手臂,微一恍惚,这一切却如何能瞒得住身旁一同跪着的老爹。看到儿子这般,左大人也曾经过少年时,心中一动,好在此刻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中间的两人身上,却并未有有心人注意犬子的神态。
感觉到衣袖被微一牵动,左文勋这才从恍惚间回过神,慢慢低下头,此刻他还是带罪之身,皇上和皇后并未让左家父子起身。而她——身边却已然有了一双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臂膀了吧。
安然能够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灼人的目光,其中有一道,她的心微一痛,也许就是他的。但是她也知道,这时候却是一点差错要不得的,哪怕一点点的软弱或者犹疑,就会成为蓝凤仪置自己于死地的把柄。
碧秋为了自己而死,顺心为了放燕凌霄和自己走更是选择了舍身,她花安然虽然贱命一条,都却绝不会屈服于命运。她抬起头,一行清泪泫然而下,靠着燕凌霄柔柔滑下,拜服在地。
“皇上,臣女有罪,没能一直陪同在蓝夫人身旁……”
剩下的话却是不用再说了,安然面朝着地,却能感觉到落在脊背上那两道寒光,蓝凤仪,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是识破了我的身份?不,不会,她坚信顺心既然宁可为自己舍身,就是还未对蓝凤仪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陛下——”燕凌霄此刻当然需要站出来了,一副这是我的女人的架势,俯身将安然拥入怀中,“千错万错皆是臣的错,安御倌人身子羸弱,又受了惊吓,请陛下责罚微臣。”
这番告白,加之宽宽松深情的眼神,当真瞬时虏获陪坐在侧的名门贵女们的大把芳心。
大臣们还在心中感叹这一番感天动地的你侬我侬,偏有人来凑趣,二皇子慕南羽却是插话了,“父王,这事不能怪安御倌人啊,她也是不知情啊,她便是长得美些,又不是医官,便是在旁了也阻止不了蓝夫人发病不是!”
刚才大家还没注意到,这位主儿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身白衣加上比墙底还厚的白面,瞬间大家都有种扶额的冲动。二皇子真乃活宝一枚啊。
文宣帝微微蹙眉,“你这一身打扮又是干什么?!”语气很是不善,旁边的蓝皇后赶紧帮着解释。
“陛下,二皇子也是一片孝心,是想在宴上给您献舞——”却不等她说完。
文宣帝冷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理他,对燕凌霄说道,“王子请起,安御倌人,不必自责,其中原委尚未查清,蓝夫人突发病状也不可知,天灾人祸谁能事事先知呢。”却是目光向周遭微微一扫,蓝皇后的目光一动,却随即微微点着头称是。
羸弱?安然真想不出燕凌霄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但是既是演戏,又怎能不演全套的,所以她便任由着燕凌霄扶着自己起身,斜倚在他的身侧。
然而额身后的胸膛虽然宽阔,但却并非是她所希冀的,感觉到贴在脸侧细滑冰凉的锦服衣料,安然却并未感觉到一丝温暖,抬头正对上蓝皇后那一瞬间毫不掩饰的鄙夷。
鄙夷?安然不懂,为何蓝凤仪竟会对自己露出如此鄙夷之表情。蓝凤仪,难道你觉得这种手段太过卑劣?安然心中冷笑,若论手段,蓝凤仪你步步为营,甚至不放你弟妹一条生路,便是亲弟弟都加以利用,到底谁更卑鄙!
燕凌霄的目光追随着王兄的身影,看着他轻扶起花安然,心微微一动,王兄是有多久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尽心尽力了。好像——是从那个女人嫁入蓝府之后吧。
“燕王子与安御倌人也受了惊吓,先行回位歇息吧。”蓝凤仪转头看向文宣帝,却是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一副体恤宽柔的模样。
燕凌霄嘴角轻勾,却是一把拉住安然的手,要将安然牵到座位上,如此堂而皇之,众大臣只做不见,慕南羽却是微一蹙眉,发了话“燕王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