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几年的了,弄坏了便是浪费东西,是可耻的行为。
为此,凤锦宫上上下下也全都极小心谨慎,就怕弄坏物件会被责罚,可今天,锦雪竟然把她自己关在房间里猛的砸东西,还真是把这些人给吓着了呢。
春雨和冬末互相看看,夏莲和秋枫全都注视着于姑姑。
于姑姑虽然心里有些发紧,不过她是这屋里位份最高,资格最老的,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拍了拍房门,劝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公主有气,只拿奴才们撒,和那些死物件较的什么劲?”
锦雪在屋里没有回话,于姑姑就听又是一声脆响传来,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坏了,赶紧打迭起小心来道:“公主常说这些东西来之不易,要我等珍惜,怎么今儿……”
于姑姑这话还没讲完,就听得锦雪在屋里大声道:“我珍惜得什么?反正父皇现在有的是钱,这些东西也旧了,砸坏了,马上让内务府换新的来”
“是”于姑姑不敢反驳,只好顺着锦雪的话接口道:“公主这话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公主砸,使劲的砸,奴婢也早看那些东西又旧又破,极不配公主的身份,咱们且全砸了,都换新的来,公主要是砸累了,奴婢们也帮着公主砸一些。”
于姑姑这话一出口,倒引的春雨几个憋着笑,全都弯腰揉肚子,暗道于姑姑这么一刻板的人,今儿竟然也会说笑了。
又有几声响动传出,几个人心里暗算着,公主这得砸了多少的好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于姑姑几个急到不行,想要到庆瑜宫搬锦西灭火的时候,就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锦雪面色如常的从屋里出来。
一出门,锦雪拿手遮挡一下刺眼的阳光,对着于姑姑几个眯眼笑了起来:“于姑姑,让人把屋里收拾一下,呆会儿叫内务府管事的来,就说本公主瞧着那些东西碍眼,全给砸了,让他们挑好的给换了。”
“是”于姑姑还能说啥,只好应了一声,心里暗自琢磨,公主从来不是铺张浪费的人,怎的今儿竟然如此?到底在乾皇宫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公主这般火在,莫不是,皇上训斥公主了?可也不对啊,公主从来都极小心的,又没有出什么大错,怎么会挨训?
于姑姑这边摸不着头脑,恭敬的行礼下去自找人收拾屋子。
锦雪倒是极高兴的样子,转头看看春雨几个,对冬末一招手笑道:“冬末啊,去准备一些渔具,本公主要去钓鱼。”
冬末应声,下去极利落的准备了钓杆鱼食等东西过来,春雨拿了水桶拎着,夏莲打扇,秋枫撑伞,更有那小太监抬着椅子还有遮阳的大伞全都跟在锦雪身后,一路浩浩荡荡的朝御花园走去。
锦雪一路走去,在一座假山前停下,让人支了遮阳伞,放好椅子之后,她悠闲的坐着,取了鱼食挂在钓勾上,右手一甩,那勾子甩了出去,锦雪眯眼,懒洋洋的坐着,眼睛直看水面上游动的那肥大的锦鲤。
“啊”夏莲惊呼一声,扑通一下子跪在锦雪身前:“公主,恕奴婢多嘴,这,这鱼是皇上的心肝宝贝,皇上都养了好多年了,每日必喂食,喜爱的不行,公主若想钓鱼,咱们且换个地方钓……”
锦雪手轻握渔杆,轻笑连连,扭头对夏莲小声道:“你先起来,我岂不知这是皇上最爱的锦鲤,今儿钓的也就是它们,这些鱼被喂了这么多年,个头肥大,又没人惊动,想必是极傻大胆的,好钓的紧,等我钓上来,好好的做一桌锦鲤宴请皇上品尝一下,让他尝尝他小心喂养多年的鱼到底好不好吃。”
夏莲被锦雪笑的心里惊惧,起来后退了几步,再不敢多嘴,只浑身有些发抖,看着锦雪悠闲自在的样子,她倒是吓的嘴都开始发青起来。
春雨几个也是极害怕的,这宫里的奴才们可都是知道,这池子里的鱼是皇上的心爱之物,皇上心里有数,每天喂每天数,缺了一条都是不行的,今儿公主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和这鱼较上劲来,到时候……
机灵灵打个寒战,这几个人想都不敢想下去,心道,得,这是主子们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只管忠心伺侯主子就是了,别的事情,咱可不敢多嘴。
果然那鱼还真像锦雪说的一样,一个个全是傻大胆,一见鱼食,都拼命的去咬,没过一会儿,锦雪就钓上一条五色锦鲤来,那锦鲤极漂亮,在水桶里游着,闪着五彩光芒,锦雪看着笑了笑,又把钩子沉下去。
她这一上午也不饿也不渴,都在不住的钓鱼,也许是锦雪身上那接近自然的气息吸引,也许是这些鱼真被南宫明镜喂的不怕人,反正,她一上午,把池子里几乎所有的鱼都给钓了上来。
其中有几条背上带着福禄寿字,南宫明镜曾说那是吉祥鱼,是喜爱之极的,还有一条鱼背上带着天然花卉,也很得南宫明镜喜爱,锦雪全给一股脑的弄了上来。
看着好几个水桶都装满了鱼,锦雪轻笑一下:“得,钓了一上午,本公主也累了,春雨,咱们回去,本公主还要做那全鱼宴呢。”
“公主,这么多鱼,皇上哪里吃得了,依着奴婢,公主做一回好事,饶了它们的小命,也放上一回生吧。”春雨大胆向前给那些鱼求情。
锦雪秀长眉毛一挑:“怎么吃不了?皇上吃不了,本公主也能帮着吃,还有大皇子,太子爷,三皇子等人,再加上贾太后娘娘,各宫主位,这些鱼都还不够分呢”
得,春雨这话算是白说了,没奈何,只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