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是”杏儿一点一点记在心里,点头答应了一声,抹去眼里的泪,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性命交关的大事,便也顾不上哭泣,含着泪珠很是坚强的看着良嫔:“娘娘交待的话奴婢都记得了,娘娘还有什么话要对奴婢讲,娘娘放心,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办到的。”
良嫔笑了,感觉上天还是很厚爱她的,竟得了杏儿和小何子这两个真心为她好的人,这一生,也是足够了。
交待完了所有的事情,良嫔喘了口气,让人抱了七皇子过来,很是欢喜的瞧着七皇子,细细的嘱咐了奶姑姑们要照顾好七皇子,在七皇子醒了之后哇哇大哭时,良嫔带着遗憾离开了。
杏儿和小何子哭的不能自已,不过两个人知道还有良嫔交待的事情,哭了一场之后各自去办事了。
良嫔去世,正是南宫明镜带着一众妃子儿女还有大臣坐船顺着京杭运河直下之时。
锦雪坐在紧随南宫明镜其后的龙舟上,手里捏着春雨偷塞过来的字条,那字迹一瞧就是明复生的,这次南巡,南宫明镜竟然带了明复生来,留华明在京城,不用说,那是极忌惮明复生了,觉得还是放在身边的好。
这几年南宫明镜一直兴农兴商,开了海禁,又大力发展工商业,很是提高了工匠们的待遇,倒是使的锦月国库中的银子一点一点多了起来,尤其是叛乱平定后这几年,户部库银累年积增,南宫明镜的内库银子也多了。
这国家富裕了,便有大臣开始打起歪主意来,想要多贪污一些,更有人仗着权势嚣张的很,明复生这几年做的事情,锦雪也知道一点,这人仗着是太子母家,拉拢官员、结党营私,更加厉害的是明复生精明,心思灵活,竟和一部分官员组了船队出洋,挣那大笔的银子。
这件事情让南宫明镜很是忌讳了,觉得明复生是在用利益捆绑官员,长此下去,朝庭的官员哪里还是锦月官员,慢慢怕会变成明家的官员。
所以,锦雪一直在敲打明复生,别弄来弄去,弄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瞧着纸条上写的“华明何为”这四个字,锦雪笑了笑,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平衡”二字,卷了卷递到春雨手里,小声道:“你偷偷交给华相……”
春雨会意,收了字条出去,锦雪敲着桌子暗道,这次是最后一次了,若是明复生还不收敛的话,就是南宫明镜不出手,她也得给这人一点教训,另外,还要好好敲打一下外公慕容一家,可不能让他们跟着明复生瞎闹腾。
再说明复生,这几天一直想不透怎么能够不让华明势大,怎么能悄没声息的消停下来,思来想去没个主意,正巧南宫明镜南巡带了他,明复生也不是傻子,心里明白的很,怕是南宫明镜已经忌惮到他了,没办法,便写了字条向锦雪问策。
送出字条之后,明复生还不放心,一直在船舱里急的乱转,连两岸的美景都顾不上看。
没过一会儿,跟着的随从送过来一张字条,明复生一瞧,上写平衡二字,先是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坐下细一琢磨,这冷汗直流啊,心思一下子放开,那真是心思清明了很多。
明复生抹了一把汗,心道,他这个官场老油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子看事透彻,说出去可以丢死人了,这自古以来帝王向来进究平衡,瞧朝中大臣就知道了,上书房向来是两满两汉四位大臣,互相必势均力敌,若有一方不敌,皇上便会稍微压制另一方,以至这么多年过去,朝堂还是稳若磐石。
若是他明复生退了一步,华明不退,皇上也会逼的他退,皇上可不愿意看到一方独大的场面啊,现如今是皇上打压他明复生,可如果他退了,并且一直低调隐忍下去,怕就是皇上打压华明一党了。
这个锦雪公主真真的了不得啊,这是在让他借着皇上的手对付华明呢,而且,怕是还能在皇上心里落下个好印象。
明复生思前想后,把这其中的条条框框都想明白了,暗一握手,心道可惜了,若是锦雪公主是个皇子,他还用得愁个什么,就那精明厉害的劲,哪个皇子是她的对手,不过也还好,锦西有锦雪公主这样一个姐姐护着,时刻提点着,怕是也能顺顺当当继位的吧。
于姑姑推门进来,手里拿个斗篷给锦雪披上,嘴里道:“公主太不小心了,站在这风口上也不加件衣服,若是着了凉又是一番折腾。”
锦雪回头笑笑:“姑姑放心,我知道了,姑姑可有什么事?”
于姑姑这才凑近锦雪耳边小声道:“刚京城奏报,良嫔娘娘没了……”
锦雪一惊,她离宫之前还专门看过良嫔,瞧着气色还是不错的样子,又因为搬了正殿,光线好屋里也暖和,倒瞧着比之前好上许多,怎么这么短时间,这人就没了?
“是怎么回事?”锦雪惊问。
“我们的人暗查了,并没有问题,是她自己心事太重,生生把自己给拖累了。”于姑姑压低了声音:“良嫔娘娘一死,她屋里的杏儿就在永和宫门口拦了四皇子,想让四皇子求德妃娘娘关照七皇子,四皇子本求着德妃娘娘把七皇子接到永和宫养着,不过德妃娘娘不同意,让送去皇子所里,不过,德妃娘娘倒待七皇子不错,每天都带四皇子去瞧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