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砖的砖缝里数出几只蚂蚁来。
过了好久,南宫明镜才把那个香囊又放进盒子里,小心的放好,上了锁,这才交给梁宽,让他放到阁子上面。
“皇上,夜了,您该安寝了……”梁宽放好盒子,走到南宫明镜身边,小心的提醒着:“您今儿翻了佟斌妃的牌子,可是……”
南宫明镜一摆手:“今天不去佟斌妃那里了,摆驾承乾宫。”
“皇上起驾承乾宫……”梁宽在外边喊了一声,顿时就有小太监过来伺侯着,抬撵的抬撵,掌灯的掌灯,一溜的人,直往承乾宫而去。
梁宽跟在御撵旁边,虽然天气并不算太热,可是,这货还是不住的擦着额头的汗水,心里暗自嘀咕着,恐怕,皇后要倒霉了吧,也是,你说你已经当了皇后了,安安生生的当下去不好吗?干嘛非要出来招惹皇上的那两个心肝宝贝,真真活的不耐烦了吗?
主子爷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啊,梁心功不住想着,看着极荣宠一个人,可心里怕早把这个人给打落地狱了吧,怕皇后要得宠些时日了,这……啊,马上就不平静了呢,也不知道当皇后从云端跌下来的时候,是怎么一种感受,主子爷真狠啊,捧杀捧杀,这一招玩的真绝了。
梁宽这心思九转十八弯,心里暗想着,可嘴上却是那锯了嘴的葫芦,封的严严实实,一丝儿都不透的。
皇后的承乾宫得了信,知道今儿皇上要来,立马变的喜气洋洋,主子奴才脸上都带着笑,要知道,皇后自从进宫之后就并不算受宠,因着身份上的关系,皇上一直对这位待答不理,经常一月两月的见不到皇上的面,今儿总算皇上要来,岂不让人高兴。
而佟斌妃的储秀宫又是另一番情形,佟斌妃把一件上好的官窑瓷盏摔到地上,咬牙道:“那个李氏敢打本宫的脸,真是好,真就以为皇上想起她了吗,真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咱们走着瞧……”
“皇奶奶!”锦雪使劲的往贾太后怀里钻,一边钻,一边搂了贾太后的脖子,撒着娇:“皇奶奶,锦雪想您了,锦西和锦清也想您了……”
贾太后呵呵一乐,伸手抱起锦雪,放到膝盖上:“你这鬼丫头,瞧瞧,这几日又重了,皇奶奶都抱不动了。”
“才不是呢!”锦雪一撅小嘴巴:“锦雪这几天都瘦了呢,您瞧瞧,是不是小脸都尖了,肉肉也少了。”
这话逗的贾太后又是一阵大笑,到最后,简直是搂着锦雪都不想撒手了。
正在这时候,各宫的嫔妃们都来给贾太后请安,一听那帮人来,贾太后这脸都拉下来了,看起来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那啥,自从李太后卧病不起之后,南宫明镜下了令,嫔妃们不准打扰母后养病,若是请安,只用寿安宫给贾太后请便罢,所以,从那时候起,皇后带着妃子们都是来寿安宫请安的。
本来,贾太后是个乐于清静,没啥野心没啥追求的人,妃子们不来请安,她是很高兴的,很乐意于躲清闲,可自从妃子们来请安之后,贾太后每次见到这些人,都是一脸的恼怒相,让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子事。
锦雪猜测,可能是这些妃子们明里暗里的话太酸了,一个个拈酸吃醋,惹到了贾太后。
果然,当一帮子穿的花枝招展,涂脂抹粉,一身香味的妃子跟着皇后进了屋之后,贾太后的身子都僵了,抬了抬手:“你们都不必多礼了,难得的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都坐吧!”
皇后嘴角僵了僵,谢了恩,找了位置坐下,她身后的那些妃子们也按照各自的品级坐好。
锦雪瞧着皇后,今儿一身明黄服饰,梳了小两把头,头上戴了一字如意镶翠的扁方,又插了一枝凤头吐珠簪,脸上打了胭脂,又拿红色胭脂点了朱唇,真的是明艳大方呢。
锦雪在看皇后,贾太后也在看皇后,看她打扮的这样漂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啥,锦雪心里暗笑,贾太后当年做皇后的时候,万事不敢出头,连漂亮衣服都不敢穿,这才能存活到现在,皇后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贾太后面前炫,不是故意惹人厌的吗?这个皇后,是真傻还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