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林氏妙言的物件!!”
“听说前些时日被发卖给人贩子,险些打死在梦江楼!!”
“衙门捕快奉命去缉拿人贩子,才堪堪把人救回来,抬回来那叫一个惨,只有进气没得出气。”
“是何人所为将其发卖?”刘婆子适才开了口,她最是痛恨恶毒之人。
“便是她那伯娘,佟氏婉贞!”薛婶子悠悠的道了一句,给大伙解了疑惑。
“呸,真是黑了心肝”
“真真是恶毒,”
“竟会欺负些没了爹娘的可怜人!”
“可怜啊!”
薛婶子听着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骂着佟氏,她自己时不时的也附和几句。
是夜,薛老赖和马婆子在被窝里说起了悄悄话,薛老赖提了一句薛老爹要收林妙言为义女的事。
马婆子一个激灵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问薛老赖:
“可是林氏妙言?”
“那个被休弃的李娘子??”
“下堂妇有甚劳子好!”薛老赖还是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马婆子可想的明明白白。
第二日,马婆子为了一探究竟,偷偷的摸到了楚家外院,在那躲了起来,猫着腰,探着头,一双倒三角的眼睛在里面转来转去。
楚邵良打柴回来一眼就瞥到了躲在墙角的马婆子。
他嗤笑一声,旁若无人的走进院子,放下了柴便大声的喊了一句:
“妙言,我回来!!”
声音要多大有多大,他生怕马婆子耳聋听不见。
话音刚落,只见从里屋走出一个淡蓝色身影,肌肤胜雪,眉目含笑,两眼弯弯,婷婷袅袅,身姿婀娜,这不是林妙言又是何人。
马婆子惊讶万分,这林妙言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比之前更美上三分。
她在看到林妙言时就已经愣住了,因此没看到楚邵良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噬血。
马婆子心乱如麻,一时没了注意,她匆匆来到了佟氏的院子,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佟氏。
佟氏自从有了身子之后,林老大对她很体贴,有好吃的都弄来给她吃,再加上林妙言那个小娘皮已经解决,她心情舒泰,如今越发面色红润。
“老姐姐,所为何事?”佟氏见来人是马婆子就迎了她进来,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佟妹子,你可知晓我今日在楚家院子看见的是谁?”
“楚邵良?哈哈哈”
“还是那个小娘皮的鬼魂,哈哈哈哈”佟氏身心舒泰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林妙言之死。前些时日她听说清河县的梦江楼来了一位绝色小娘子,卖初夜那日就被孟浪汉活活给折腾死了。
绝色小娘子,又是前不久,又是初夜,可不就是林妙言嘛。
“是那林妙言,完好无损的在楚家院子,我瞧的可是真真的。”
“那又如何?……什么?完好无损??”佟氏听清楚后只觉得晴天霹雳,可不是晴天霹雳嘛,以为她死了,结果开心了一个月后林妙言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佟氏咆哮了一声,马婆子看着佟氏几乎癫狂的模样面露鄙夷,这佟氏也不过是个废物,道了声“告辞”就转身走了。
佟氏由震惊到自嘲,由自嘲到怨恨,由怨恨到发怒,由发怒到癫狂。
眼前竟是当年锦娘子抢走林老二的春风得意,林老二对锦娘子的柔情蜜意,她小产时的孤立无援,婆母的偏心无情。
她气的浑身都在发颤,眼睛里都能喷出熊熊烈火来,甚至于肚子传来隐隐的抽痛她都感觉不到。
林老大打清河县回来,坐上牛车后别人就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甚是郁闷,一路上竟是没一个人理他,其中刘婆子更甚。
刘婆子看到林老大一直看着她,她就恶心,当时就啐了口:
“呸,黑了心肝的黑货!”
“何故骂人?”林老大一脸懵逼的,不知道刘婆子的怨毒来自哪里。
“卖侄女的黑货,”
“刘婶子,何出此言?”
“林氏妙言可不是被你们夫妻俩卖进了梦江楼那腌臜地!”
“天收的黑货,我呸!”刘婆子见林老大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直接吐了他一口浓痰。
“真是黑心,”
“真真是歹毒,”
“可怜的林老二死不瞑目!”
牛车上的人一人一句,骂的林老大无地自容,最后还被大伙赶下了牛车。
真是好一个佟氏,当时还和他说将妙言远嫁,没想到竟然是将她卖去了梦江楼。
林老大想起了当年自己爹临终前对他的托付,顿时觉得心痛不已,又想到自己愧对林老二,对佟氏的怨念更深了。
林老大归家后已经很晚了,他一路走回来,又累又饿。
走进院子见到处都是黑漆漆,厨房又是冷锅冷灶,心头不禁窝出一股子怒火。
走到房里,点着油灯,昏昏暗暗的看着佟氏还有心情睡觉,更是怒火乱窜,他走到床边,粗暴的拽着佟氏的手,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佟氏本就腹痛,被他这样一丢更是疼痛不已。
想这林老大何曾这般对过她,当下就怒火中烧,指着林老大就骂:
“疯了不成,何故如此癫狂,”
“何故?佟氏婉贞!!!你怎的如此恶毒,”
“今日我方才知晓,妙言被你卖去了梦江楼!”林老大对佟氏大吼了一声,吓得佟氏一哆嗦。
“那又如何,锦娘子她们都该去死!!”其实此时佟氏已经痛到极至,根本不想与林老大争吵。
“相公,速去请穆郎中……”佟氏声音渐弱。
林老大见佟氏又是这副样子,只觉得更是火大,每次都是装作不舒服,如今犯了大错,又是这般。
“哼!”林老大竟是拂袖而去。
林老大觉得愧对林妙言,所以来到了楚家,在楚家院子外敲了敲门。
楚邵良从门缝里看到来人竟是林老大,他一个闪身就从院子里跳了出去。
楚邵良摸黑来到了林家院子,见院门是开着的,他就走进了院子,又看见了屋里正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佟氏。
他藏在暗处,看着佟氏爬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家门外走,她身后的衣裙明显浸了血渍。
楚邵良跟在佟氏的身后,看她走走停停,走的方向似乎是穆郎中家。
他冷嗤一声,手指间飞出一块小石子,正打在了佟氏的小腿上,佟氏“啊!”的一声从田埂上摔了下去,掉进了田里,久久的不曾爬起来。
楚邵良等了好一会儿,见佟氏还没有从田里爬起来,拍了拍手,转身回了家。
林老大敲了大半天的门,见没人开门,以为林妙言不肯原谅他,他心灰意冷的走了。
楚邵良见林老大离开了,一个闪身就跳进了院子,开门进了屋,走到林妙言的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再解开了她的睡穴,自己则是抱着被子去竹床上睡觉了。
话说林老大也是个浑人。
自从佟氏怀了身子他就和佟氏分房睡,从楚家回来之后,他就直接进了自己房里睡觉,也不曾去看过佟氏。
第二日,一早村子里就热闹了起来,原来是有人看见田里摔死了一个浑身是血还怀了身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