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后者将背包放在怀里,右手捏着一个矿泉水瓶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市的夜景,外面繁华的黄州夜景映入眼帘...
三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刚刚读完大学的普通青年,抱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来到了M国亚利桑那州的一所智能工业区,拿着每个月5000元的工资,在这里奋力工作着,期待有朝一日登上公司的管理层,然而,这一年地球突然爆发了著名的2.24游行,联合帝国要求地球重新制定税收,要求不得低于总收入的40%,人们瞬间暴怒了,在全球范围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反帝国的游行,傀儡当局选择了镇压,重重压力下,一个新的人类ZF“左派”诞生,底层人民纷纷响应左派领导者的口号,站上街头决心对抗联合帝国和其领导下的右派ZF,混乱席卷全球,一触即发...
他深感不妙,连夜搭乘飞机回到了黄州,然而他却在黄州的某处广场偶遇到自己一直暗恋着的女孩,林妙,这是潘亦隆真正动过心的姑娘,这场游行,她作为学生代表站在了队伍的最前头,一身红色长裙,冷峻的脸颊上看不到任何一丝笑意,是啊,这种情况下任谁也笑不出来,有的只有怒火!
所有人都怒吼着,站在这广场上,数十万人犹如红色的海潮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席卷各地,他站在街角内心五味杂陈,既替她高兴,也在替她担忧,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像现在这样的混乱时代,总有一群人选择逆行奔向黑暗,一句天下大道为己任,为了人类和已逝的前朝故国,他们不惧任何死亡的威胁,站在这些侵略者的枪口下,生又何妨?死亦何惧?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但是联合军的蜂群智慧并不明白这些,它们急需税收来填补他们帝国巨大的财政空洞,根本没有考虑过底层“贱民”的想法,而此次游行,让他们认为这是人类要集体反抗联合帝国的征兆,所以不论代价如何,都必须要将此苗头扼杀在摇篮里,甚至不惜灭绝地球半数人口,很快,帝国的联合军出来了,国民护卫队联手装甲核心部队共同镇压游行人群,不惜开枪也要逼退群情激昂的人们。最后,人们被他们像赶牛圈羊一样驱赶到了一起,然后大肆抓捕领导者,人们被迫反抗,联合军便以牙还牙,用武力迅速解决骚乱。
潘亦隆就站在混乱的人群当中,眼睁睁的看着林妙被人一枪射穿了心口,如一枝折断了的玫瑰倒在了大街上,自己也被捕入狱,理由自然是参与了骚乱。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自己多么的热爱和平,热爱身边的每一个人,热爱这片土地和生活,却依旧无法改变奴隶与奴隶主之间的不平等关系,你所拥有的一切,他们随时可以收回,从生养自己的父亲,到自己最亲近的家人还有朋友,再到如今自己一直默默守护着的暗恋对象,还没来得及对她表露过一次心意就瞬间阴阳两隔了,在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心里就只剩下无比的绝望和愤怒了...
“我回来了。”他默默的说出这几个字,脸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和不决...
计程车的电台开始播放晚间电台,青年靠在座椅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个难忘的夜晚,我是主持人六号...”车里的广播传来了晚间电台的声音;“与往常一样,我们许多人还行走在归乡的途中,幸福而又疲惫,坚强的活下去已经成为我们的一种奢望...近期迅速升温的全球局势更是令物价飙升,柴米油盐贵如黄金,危机步步紧逼令我们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但是我们为了家庭,为了亲人们,仍然在冒着危险忙碌着,每一天,每一夜...我们人类始终铭记着祖先的教导,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最热爱家乡的种族,若我们此时再放弃了对生活的希望,那么彼时民族将会如同面临海啸时的孤舟一样,随时倾覆。接下来播放一首儿时的回忆,蓝莲花,让我们如蓝莲花般不屈不挠的生存着,勇气将伴随我们归乡的旅途!”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啊!”
“2039年9月12日,阔别30个月,你们都还好吗?”
潘亦隆回到了熟悉的家,站在窗前,他看着宵禁开始,城市的灯光开始逐渐沉寂下来,他的额头忽然开始一阵阵的传来剧痛,他锤着右前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瓶子抓到手里,接了一杯水,然后拧开倒了两片扔进嘴里服下,头疼症状并不能立刻缓解,他只能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起曾经发生的那些悲催事,两年半的牢狱之灾令他失去了一切,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躺在这间杂乱的小房子里,这还是已故的母亲留给自己的,他手里攥着镶有母亲相片的项链,尽量不去想那些曾经遭遇过的灾难,对他而言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再自揭伤疤就显得自己此刻很蠢了。
“那两个人,究竟想让我替他们做什么?”他再次回忆起监狱的事情,怀着深深的疑惑,头痛逐渐被药效取缔,他沉沉的昏睡过去。这是2039年第一个平静的夜晚,也是他在家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明天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
“杰森沃森!”头领端着机枪不停扫射面前的车厢,如此之猛烈的火力都足够将联合军的猎捕者给大卸八块,可是他没有停,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所以手中的枪把每一张座椅每一寸地板都给打了个遍,直到脚下铺满了两三层黄灿灿的弹壳,自己累的端不动枪了他才停下来,怒气滔天的看着眼前的这一片狼藉,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背后发凉,急忙掏出一把蟒蛇左轮回头就是一枪,子弹不偏不倚正中一根栏杆扶手上并炸的粉碎,可他并没有看到人影,头领不禁一愣,背后却突然传来了钻心的剧痛,一把冒着血花的刀尖穿过自己的胸口,背后的那个人用一根很细的钢丝绳勒住自己的脖子,一把Desert?Eagle大威力手枪从他左腋下探出头,对着前方自己的手下疯狂倾泻着弹药...
“你就不该那么多疑...还敢回头,真以为我会出现在你后头?”杰森沃森拽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并用塑料扎带把他的手给捆了两道,头领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一夜追杀了自己57个手下的家伙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一个华国人,及其清秀的面庞,看上去也才不过20出头,他的手指关节上长着几个坚硬的拳茧,显然是练过一段时间的拳击,他身上穿着一套坚固的金属骨架,两个手腕上装着某种威力巨大的激光聚能炮还有短距攀岩索箭,身上绑了两套厚厚的防弹衣,因为天气热,他就只穿着防弹服和里面一件白衬衫,激战中防弹衣被打的糜烂,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净是些淤伤和弹片划过的痕迹,但就是没有中一枪,可见其身手不凡。
“克劳恩在哪?”杰森沃森头也不抬的绑着他的两条腿,完事儿后拖着他给扔到了一张连座上,头领艰难的咳着血,两根手指费力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部电话,杰森刚要拿到手里,不料这家伙居然在濒死之际,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它撇到之前碎掉的窗外,杰森顿时怒从胆边生,也不废话,伸手从他背后拔下了刺刀,噗嗤一声动脉血就顺着刀口喷出体外,像装满水的气球一样不停的喷着血,杰森起身就朝车首走去,后面的首领断断续续的对他说道:
“对...对不起...我们是...是军人,我们要服从...将军的命令,所以...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要与你...合作...”
“我知道!”杰森咬牙站在那,听着他最后说的那几段话:“那里...没有炸弹,只有一枚...EMP,是留给...联合军的!我们也是人...有自己的家人,更爱着这个国家...我不希望...任何人来破坏它...所以,我们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靠你了兄弟...克劳恩,是你下一个目标...你去阻止他!不要让他再引发一次与帝国之间的战争!”
“神器在他手上对吧?”杰森回头,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家伙,他的血已经流干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为了上峰的命令,他们竟然肯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来吸引自己和联合军的注意力,只为保全克劳恩真正的位置和意图,不得不说,他们是真正的战士,比卖国求荣的人类联合军强百倍,虽然站错了队,但是谁又敢说自己此时此刻是站对了的那个人呢?杰森长长的叹了口气。
“轰!”突然,车首被高高的抛向半空,联合军在即将离开跨海大桥的桥洞处装上了断轨器,列车行至此处后被坚固的锥体给拦住,瞬间脱轨撞成一团,杰森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在列车即将扭做一团大麻花彻底报销前他伸出左手,手心的一团高能量物质瞬间炸开了车厢,后者趁机纵身一跃,从钢架桥的空隙间穿过,直接跌入冰冷的帕塞伊克河中瞬间失去了踪迹。
联合军的武装炮艇不放过这里的每一处地点,尽全力搜查那些人的下落,而纽约警方则更希望先找那个华国人,然后它们来来回回的穿过桥底不下十多次,就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的影子,作战室内的警方和几名联合军代表都忍不住沉默了起来,这样就算结束了?
“不!没有见到这群人的尸体,我是不会下令撤退士兵们的!”联合军的长官气势汹汹的离开了这里,留下还处在懵逼状态的警察,局长猛的一拍桌子,喊道:“继续调查!克劳恩还没有现身,必须要在他干成事前抓到这个家伙,不然让他成功了,我们接下来很可能会被迫与联合帝国开战的,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还有,别忘了杰森沃森。”有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局长瞪了他一眼,回道:“我们不会忘掉他的,一现身就杀了七十个人,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疯子一个!”
这一夜,注定无人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