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胜嘴里的拌黄瓜也不想了,脸上也挂不住了,今个真是反常。最后才听见葛霞妹愤愤地说“儿子被烫了”。
“刚才我在洗澡,再说我离这么远有什么办法”严军胜已经站起来走到僻静处,刚才正在点菜怎么顾得上家里无聊的电话?
“你是什么都远远远,谁让你工作跑这么远?”
“我看他就是太皮了,我不在家孟雁不是可以搭把手?”严军胜当然不会懂,女人操劳久了就烦了,觉得没意思了,没意思了一个小事儿就炸毛了,然后觉得自己实在太操劳了,于是更加生气,觉得自己累不可支了,最后就觉得日子真是没意思。一件小事,看起来小,实则是压抑的爆发,看似是爆发,安抚好了就是小事。
葛霞妹男人不知道啊,他也不想知道,所以一定会错过安抚的平息办法,原因也有:“谁不累?自己累着呢?”
“小孩能有多大能耐...”葛霞妹并没有埋怨房子太小导致这场事儿,但若不是院子位置倒便利,住下好多年习惯了她早就想搬家了。葛霞妹现在是觉得周边一切都不顺利了,关键问题在“男人没本事”。
“你朝我发什么火呢?我又不想儿子生病。我不是也才下班回来,要不我回去工作?你觉得好吧?”严军胜明显只是生气这样说,好菜还没上呢。
葛霞妹又烦吵过头了,摸不着性子严军胜真回来,“我懒得说!”便挂了电话,火冲到头上都忘记自己还停在马路边,小导火索严正龙被敷好药已经不疼了,不耐烦这通这场耽误自己看电视的电话呢。
刚到家,孟雁姥姥又打来了电话,电话不是知道闺女吵架了,外孙烫伤了。而是想向葛霞妹抱怨孟雁舅舅和妗子打架的事儿,但一听说严征龙烫伤,忙问三问四,直到葛霞妹应付都不耐烦了,才不敢再问再多嘴。
老人家除了和信耶稣的亲家一起去去教堂,可真没谁释放心事的。常常和在店里闲坐的葛霞妹打电话抱怨,只能这样啊,儿子脾气暴躁,小女儿基本没联系。
虽说当初因为哥哥结婚葛霞妹和妹妹都辍学了,加之兄妹其它芥蒂,葛霞妹闲的时候听两句老母亲抱怨,然后宽心又顺带奚落“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还是最疼你儿子儿媳吗?”两人就爱咀嚼这些搅不清的事发泄自己。
有时葛霞妹正忙或者有烦心事就只是“嗯嗯”,老人一听声音音量和音色就都明白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所以两个人倒是可以经常通着电话。
朦胧睡梦中,孟雁放佛听见葛霞妹哭的声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因为第二天葛霞妹给两个人留了饭钱仍一早去进货了。肯定是自己过于敏感,担心,做梦犯迷糊了。
葛霞妹傍晚回家的时候,孟雁在写作业,严征龙在手盆里灌水、倒掉,又灌水,绿色、粉色的色块在水盆里纠缠不清。葛霞妹用眼瞪了严征龙一眼,他仍是开心的玩着。
“你是不是那天烫的轻?我看就是你那爹说的你就是太欠揍!”严征龙看葛霞妹颜色变了,立马站了起来。
葛霞妹把饭扔在桌子上,自昨晚到今天,除了早上说让她接表弟,一句话还没说。甚至没有一个眼神。
葛霞妹把水倒掉仍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还是没有看孟雁一眼。
孟雁立在书桌旁,原来犯了错不是挨骂的人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