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雁抬头,只见男孩戴着红色的运动帽,眼睛笑的弯弯,还有一个女孩子一样的虎牙,说道“我帮你。”
“没事儿没事儿...”孟雁看到是表弟所说的男孩郑鸿,又怕烂掉的袋子再掉落东西,一边把右手袋子都递给了郑鸿,忙把烂了的袋子拢拉起来抱在怀里。
葛霞妹直在后面说“雁雁别着急!”
“严征龙开门啦!开门啦!听到没小屁孩!”郑鸿好像比雁雁和他都熟。
严征龙刚急忙关了电视,正从门缝看门外有没有严军胜呢。
仨人进了屋,葛霞妹不停地夸郑鸿懂事,一边收拾东西,孟雁也来帮忙,郑鸿很是淡定的应对。
不一会就已和严征龙一起看电视去了,接着俩人又要下跳棋。葛霞妹看没什么事就让孟雁去玩,孟雁坐在旁边看俩人玩棋,心想着一定要学会。五彩棋子被捏在郑鸿手里左跳右跳,叮叮铃铃,孟雁认真地看着,心飘得忽远忽近。
玩了很大一会儿,严征龙又要看电视,郑鸿却要去院子里玩,孟雁也赞同,以少胜多,严征龙便也只好同意了。他们在院子里拍了一会球,就被房东老太太连瞪带赶,于是又跑到院子外的小卖铺买零食,还商议着要去公园看结冰的湖,还有做糖人儿的,孟雁这时却被葛霞妹叫回了。
孟雁很有几分失落。但是生活就是生活,任务就是任务,怎么能只想着玩呢,你又不是孩子了。葛霞妹说严军胜的话此刻放在孟雁这里也恰如其分。
葛霞妹刚收拾妥当准备包饺子,严军胜已经回来,葛霞妹想抱怨他回得早,“也没几个人,都是看没见几个买,我回来帮你一起整理”葛霞妹听严军胜有些讨好,并不似早上那么不耐烦,加之他刚回家,明知道近两月是旺季顾客多也不好发作,便让他带严征龙去澡堂子洗澡。
“过几天人又多还不得闲。”葛霞妹也随即带着孟雁去了,郑鸿也跟了爸爸回了家。
走进澡堂,一股膨胀的热气从蒙着水雾的青白挂帘下冲出,有人擦着头发,有人穿着衣服,还有人坐在换衣服处吃水果,地上散着一只只公用拖鞋。
孟雁很不好意思,葛霞妹已脱了衣服提了东西进去等她。
孟雁掀开帘子,雾蒙蒙的,全是白的黄的赤裸的身体,小女孩的哭叫轰鸣刺耳,白茫茫的水雾让孟雁不敢定睛看。脸已经闷热的红辣,直到走进了葛霞妹旁边的淋浴头,更听见哗哗的水声和回响的碎语......
孟雁和葛霞妹回家的时候,严军胜父子已经到家了。
刚走到院子里,孟雁就听到了楼上熟悉的小提琴声幽抑扬地扯着调子,房东从来不会责备,曲子是悲伤的,她听到,只从心底觉出放松和轻快;但有时若是欢快的她反而有些失落,有时候躺在床上她脑中回旋轻快的片段,她几乎喘息不来,觉得万物一片空白。黑的、深灰的,长的、弯曲的、伸展的空间把她抛向又掷在不知所向的空间,从窗口看到微亮的光也有恍惚的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