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商场里某品牌新品发布会内。
她们两个坐在第二排。
那位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笔直的站在主持人身旁,黑色的话筒如流线一般流淌在他的侧脸,缠绕这他磁性好听的嗓音。
然后他手戴起透明的手套,在糕点师的指导下,做小蛋糕。
终于在烤蛋糕的15分钟间隙里,在主持人的引领下,回答着各种提问。
“没想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也会说这么假的话”这句话,空灵想说,但不知道跟谁说,台上的这个人正在童曼伊的眼里发着光。
我们对同一事物充满了不同的视角,有的人疯魔,有的人被蛊惑,有的人无动于衷,有的人不知所云。对面的事物就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等你赋予它意义。
在回家的山路上,空灵开车很慢,月黑无风。想快一点回到家里,窝在床上或者发呆放空……她的时间都是她自己的,这样就不会给别人,不会去迎合外界了。
终于回来了,她收拾完自己,脑子已经一片混沌,爬到床上睡去,窗帘忘记关。
黎明,空灵和天空一起苏醒,看着外面青绿的颜色,她想起今天是周日。
翻身窝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继续睡下去。
不多时,阳光升起来,毫不吝啬地淌满她的床,白色的被子床单在此刻十分慵懒恣意,突然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给这灿烂的光景增添了声音的记忆。
“早哇……”她接通倪枫的来电。被子被推开,阳光从她的后背闪耀着冲到手机屏幕上。
听到倪枫声音传来,“登记去闪海吧”
“听你的”
“周五早上8点36分航班,在家等我”
“我想…….嗯,那好吧”
“怎么,想说什么?”
“我周四晚上去你那儿吧,别来接我了”
“也行,那天我会忙得晚一点,你自己吃”
“知道了,拜”她握着手机的胳膊朝床边垂下去,张开手掌,任由手机向地毯落去,砸出闷吭的声音。翻身看窗外的大好天气,出神。
通话早已被挂断,耳机还在耳朵上挂着,他正心无旁骛的驾驶,却又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准备再拨一次……他觉得前往机场的这条路,从未像今天这样通畅过。
这次出差的时间有点长,倪枫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到这一个周期,先在美国的海和斯总部进行完内部法务季度会,是他的首要计划。
一上飞机,手机轻震,他接通了。
”在哪儿”低沉的声音,简短。
“10分钟后起飞”倪枫说。
“老地方”对方说。
“来不及,估计会议提前”
“……”一段空气的流动。
“嗯,完了有时间,我过去”他想了想说道。
“嗯”
“landun……”他简单叫出一个名字,可能不是人名,但也可能是。
“Iamwating.you“对方说。
倪枫从机场径直来到海和斯的摩天大楼,直达77层的会议室,这时的会议室内已经基本落座。
会议进行到一半,他接到仙港律所的邮件通知:关于金融公司相关法律政策调整的研讨;北京;临时下周二会议。他眼前又闪出了远达,一个目前没有任何交集的公司。但前些日子,通过网络了解到它任职过的员工、旗下的分公司、转型,手段等等,都一页一页在脑子里翻着。
”F”那个人的信息。
“ha”他回。
“Miss“
”now“他回。
”always“
”ing“他回。
“next“
“bye”他回。
时间很赶,没有相见的机会。
倪枫在这边忙完,就紧跟着回国,飞北京去参见研讨会。差不多把本次的出差任务完成了,他想起明天就是登记的日子了,有一种生命的某一部分走到终点的感觉,也有一种人生中有了新起点的感觉。
周四一大早,空灵翻出被夹在《山海经》里的户口本。
第一页是罗琦,母亲的名字。
很多年过去了,但她没有去变更户主。
翻过两页,侬空灵,是她的名字,父亲的姓。
“照顾好自己”母亲最后跟她说…….母亲走后,她才知道父母离婚的事情。现在,她要结婚了,不是因为要遵循伦理传统、不是因为要顾及生存法则、更不是因为要歌颂浪漫爱情,就只是随心随意,仅此而已。
把证件装进包里,电闸都关掉,去上班。
一天的工作结束,她径直去铄金,相比于早上到公司5分钟的车程,现在握方向盘的手,有点麻。
倪枫这边还没回家,周四一早从酒店赶到公司,直到晚上9点钟跟新客户谈完了合作,这才算是本次出差的圆满结束。
回到家,就看到空灵歪倒在沙发里,荔枝壳和核剥落在桌子上一片。
他走过去,把碎屑小心翼翼收到袋子里,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但她还是醒了,看到他梳在头顶的短发稍稍往鬓角下滑,半侧着身在面前收拾果壳。
“回来了”她声音不大。
“晚上就吃这个?”他起身,提着装满壳的袋子,看了她一眼,走了。
她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开车好累,躺这儿就睡着了。可没等你啊”
“哪敢让你等,我做点青菜面”把袋子丢进餐桌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吃青菜”她从沙发上起来,一步步朝餐桌方向走过去,抿紧嘴角,看着他正打开冰箱。
“过来”倪枫的脸被冰箱门挡住半边,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