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真狠心

的，光听力度就能想象出那双高跟鞋的跟有多细多长。

    “欢迎啊！”梁利昂冲着她的背影说，左手抬一抬眼镜框，黄色泡面短发懒洋洋的纹丝未动。

    利昂的话音刚落下，还没来得及低头，就看见老板进来了，张璇萱肯定是打了照面。

    “例会例会，周一上午的例会”陈老板精神抖擞！

    “周末谈了个大合作，快快，咱们会上说说”老板很直接，第二句话就让大家知道如此高亢的原因。

    画廊里人员分工明确，老板自己跑商务，店长luo靠着每周的兼职学生就把门面打理的井井有条，销售总监再杨小姐带着咨询顾问张璇萱和咨询助理周舟冲业绩，梁利昂完成活动从策划到执行。三年前，空灵来到这儿入职，从此就成了梁利昂梁艺术总监的助理，把文本翻译，海关快递，物料设计分担下来，梁利昂终于能专心做创意活动策划了。

    两小时会议通常会给人枯燥漫长的印象，但事实是每每都在一场欢笑中打ending，平铺直叙的工作汇报也都被捏出趣味儿。Boss陈很擅长调控气氛，哪怕处在一尘不染，悬于半空的艺术空间之内，他也能让空气流动出生意经的幽默味道。

    倪枫把车停在距离水奢画室不足二百米的路边，看着低矮青草爬满一座座叠高的山丘，山底是成排的树，嫩绿的枝叶仿佛在清新吐气，远处有薄雾升起来了，这日渐昏暗的天给一切都蒙上仙韵。心想着：如果每天醒来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到了，这次也没开进门”倪枫发给空灵信息。

    空灵刚来这儿工作时，还住在倪枫的那边，他常来接她下班，多次被张璇萱看到后就成了八卦，然后空灵就再不让倪枫进院子了。

    “棒！2分钟到”空灵边发信息边快步出工作室，“明天见啊！各位”跟要守店的同事们再见。

    倪枫隔着玻璃看到空灵俏丽的身形在旋转门中变得清晰，在那幢工业感十足却与这里的山水颇为相称的建筑之下，缓缓向着他走来。

    见她一头浓黑的长发被微风吹在身后，在肩颈处稍稍涌动，天生上扬的嘴角始终把笑意挂上脸颊，即使此时她是面无表情的。

    倪枫想起母亲来，昨天在闪海老房子的时候。

    砰一声，浓密的空气被强行割断的感觉，车门已轻合上。灵动俏丽的她在副驾驶坐好，圆圆的眼睛眯起来看向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副要质问的表情。

    “终于肯见我了？”她深棕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怒火。

    倪枫轻笑，歪了下头。

    她也不想看他要张口说什么，把包丢到后座上，拉安全带，系好。

    “昨天送我妈回去了”他启动车子，听到安全带被扣紧的声音。

    “你真’狠心’”她边说边把长发全都拨到右肩，清理掉看向他的视线阻碍。

    是的，早就知道母亲心中的期待却还是迟迟不肯行动；明明能够点头答应却还是刻意躲避，他“狠心”。但他唯独不会对她“狠心”，他的心不允许空灵做任何牺牲。

    “嗯，倒是”他抿唇，声音是无可奈何的温柔。

    “哎呀……“她轻飘飘脱口而出，”闪海……”脑子里感觉很满。

    “晚上想吃什么？”倪枫突然转移了话题。

    他不知道其实她早就放过那里了，所以才会没原由的说出这两个字。是他，比空灵更在意那里，或者说他更在意空灵的敏感。

    “听你的啊”语气平缓如水，很敷衍。

    “罗小姐做主，对你的胃好一点”他试图拉回她的思绪。

    “嗯……那西餐？”叮，按照他的思路，她想不到。

    “西餐？行，没问题”令人诧异的答案，空灵对西餐没给过称赞。

    “就那那那家西餐厅，上回没认真吃的那家“无声感谢自己的记忆力，终于记起来一个。

    “这是胃给的答案吗？”他其实更想说——哦。

    ”看在今天西方人过节的面子上，给他们捧场喽！”轻快的回答了他。

    西方人的节日，复活。

    他的心底无意间被灼热，有点隐隐作痛，记起冷风如刀的夜晚，泪如雨下的女孩.……

    北半球与天空换来希望，万物复苏重生，春季终于愿意将喜悦全部都交给人们，祝愿生命美好。

    “LANDUI，走喽”他的声音是带着喜悦和期待的。

    LANDUI是倪枫的另一个“办公室”，百分之九十的客户都来过这里，剩下的百分之十只去过他的办公室。作为特殊顾客，享受了餐厅制作专属餐品的待遇，他给自己做的甜品取名“寻空”，并且同意LANDUI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