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灵兮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为难她。毕竟,这个时候,太多外人,打自己脸让别人看了笑话的事,她做不出来。
所以,她一直保持着脸上的平和,故意忽视了关秋月脸上只有她看得清的赤果果的挑衅示威,喝下了那杯茶。
她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保持着大家该有的风范。她,是顾府主母林灵兮。
林灵兮温柔的看着关秋月,在这一瞬间,透过关秋月,却看到了他背后,一个漂亮得过分的男人。
据说,是司徒府的二公子。好漂亮一个男人。
男人似乎是在看关秋月,也似乎是在看她,林灵兮与他的目光对上,男人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微笑。
宴会厅里,人声喧嚣,是男人们拼酒的天堂。
林灵兮早早的出来了,那些场面话,她看不下去了,也听不下去了。她无法直视,自己是拿出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赏脸来喝完了关秋月的那杯茶。
她与顾允钦好久没有见面了,再次见面,却是他的纳妾之礼。他们坐的那么近,他们是夫妻,却又隔着最遥远的距离,遥远到,找不到她的心。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
空旷的后院里,林灵兮坐在树下,自斟自饮,喃喃的念着这首诗。
就在这个后院,她与顾允钦第一次打开心扉,第一次相拥散步,第一次确定爱恋,也是第一次吵架,他说他要纳妾。直到今日,他终于纳妾了,她坐在情动的这棵树下,却失了神。
她知道,最无暇的林灵兮,死去了,死在情灭的那一刻。
如今的她,真的,只是主母。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好一句诗。”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个男声。
林灵兮一回头,只看见了,在敬茶的时候,目光交接的那个漂亮男人。
是谁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其实,漂亮的男人也是。
看到这个一个人,林灵兮咧开了嘴,笑了。
“是你啊。”她说的那么自然,好像,他们之前见过一样。好像,他们其实很熟。她说:“那边那么热闹,你为何偏偏要来打搅我这无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