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瞬间,像足了一眼万年。
她不再挣扎,她的头抬起来的时候,昏暗日光下,满眼触目惊心的荒凉。
“即使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努力的三年时间去学会怎么做顾府夫人,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她眸子里,涌现出来的,是自嘲的笑。“你从来不信我,不信我真的会对你感恩,不信我会忘记了那段少女心事去好好做顾夫人,你当我是没有心么?”
“难道你是有心的吗?”她的自嘲,激发了他的暴戾。她的语气无关痛痒,他的愤怒却比她更猖狂。“对啊,你是有心,你是有心把我当做一个名义上的丈夫不闻不问,你用那可笑的三年之期约束我,别人不要你的时候我用我能给的所有尊荣把你取回来,你却回报以过河拆桥。”
他猛的松开她,一拳打在她身后的雕花格子墙面上,薄弱的木板墙,纸糊的窗户,嘎吱嘎吱响。“你的确有心,他丢你的时候弃之如履,现在还可以来给你写情信。你呢?是不是很乐意很高兴呢?是不是还要算计着如何给我扣帽子吗?”
“可是那封信长什么样子我都没看过。”她尖锐的喊。“我没做过的事,如何叫我承认?”
“你撒谎。”他走开了,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提着烛台,走到她面前。
“你当我看不出,那封信,那张纸,除了正面的一首诗,表现他对失去你的怅惋,它的反面,还有一句话。”他再走近一点,嘲弄更深。“说的什么呢?让我好好想想。嗯,是这样的。”
他收敛了他的冷漠冰霜,捏着嗓子用一个深情的口气念道。“灵兮,我知我对不起你,感谢你对我的谅解,我有更多的话想与你说,明日午时我在观音庙等你,不见不散。”
林灵兮遭了。背后的这句话,她是没有注意到的。
若是顾允钦骗自己,想是没那必要的。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句话,那么楚寒为何要写那么一句话呢?到底是谁之前替他传过信,做出了被谅解的假象?
这个人会是念双吗?念双会私自扣押信件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她呢?如果念双没有这么做,那么到底是谁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越来越多的问题,压在林灵兮脑袋里。她还来不及细想,可是顾允钦却不肯再给她更多解释的机会。她这样冥思苦想的表情,在他眼里,无异于是思考对策,无异于是默认了。
顾允钦怒火攻心。
“难道这些,不足以证明这封信不是交接了吗?”他眼睛一沉,单手捏着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扣进骨头里。“都已经约好了要见面诉衷肠,下一步是不是要计划如何要逃跑。如果这些不算扣帽子,非要我亲手抓到你们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也冷眼瞧向他。“虽无夫妻之实,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你也是有一些了解的。你宁愿相信一纸死物,还是不信我,我无话可说。”
“铁证如山,我为何要相信你。”他狞笑着逼近她。“不是说要我守孝三年吗?今日,我就为你破了这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