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在此刻,永恒……
一袭红衣,看的妖娆,也看的,心疼,血,凝固了衣,嫣红,暗了下去。
玄衣散着的帝王气宇里,有一丝悲,不知悲从何来,也不知悲,要何去……
他终是弃了她,负了她……
他抱着红衣,轻轻的,生怕弄痛了她。
那一箭,刺痛了她的肩,也,刺痛了他的眸。
那时的她,思绪神游,她空洞的眼,是对他的失落,也是,无奈。
“伤口已经上了药,你身子向来好,便是刀剑刺入心肺,你也要强的睁着眼。我求你,只求你看我一眼。”
加冠礼结束后,他便来寻她,竹叶铺满的竹林,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身后,是一路的鲜红,那红与绿的交织,乱了他的心脉。
他带她回了宫,太医把过脉,说伤口已经上了药,躺个一两日便会醒。
他让人将公文搬到她的寝殿里,想守着她,想在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然,这已经是第五日了,床榻上那红衣,还是未醒。
他不喜欢她的衣裳,在带她回来时,便使人要换掉那殷红,可,宫人说,动那衣裳一分,她,便皱着眉头哼哼,好似,不愿褪下。
为何,不愿褪下呢?他沉眸,难道,真是,喜欢着,那人?
“雪鸾,我知道你醒了。”他不要再想那些事、那些人,此刻,她在他的身边,就好。
只是,她不睁眼,不愿见他。
“我后悔了,我不该将你留在那里,我该带你走的。”眸,有些痛。
“你听到没,我嬴政,后悔了,我该带你走,在邯郸山间的那个小屋,我就该带你走。”声音有些哽咽,怀里的人,身子僵了僵。
“那个小屋,那个蒙面的孩子,是我,是我嬴政!”泪,滴在她略显苍白的唇瓣上,她颤了颤好看得眼睫毛。
“我该带你走,那个时候,我就该带你走!”他喊道,她动了动唇瓣,泪水,咸咸的,很是,苦涩……
那时的他们,是孩子,却,又不是孩子,两人的眸,都有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漠然。
他练武受了伤,被师父骂,心里不大舒服,跑出密室,胡乱的跑到一间小小的茅草屋里躲着。
许是心情糟透了,没大注意这屋子是不是还有人。
不知在角落里抱膝坐了多久,昏暗的小屋响起她稚嫩的声音,她说,你好像,很倔强。语气冷冷的,却很好听。
他望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他便记住了她,那炫目的白,胜似雪。
你的手,还在流血,如不及早上药,会废。干净的眸盯着他滴答沁出血滴的右手,不辨心境。
他的手,不可以废。
起身,他该回去了。
回去包扎么?她冷嘲的看着他,这里,你是走不出去的。
他怔了怔,来时,他不曾记路,回去,真的,有些困难。
我可以帮你。她笑了,也很好看,却,带着邪恶。
你有要求。不是疑问,是肯定,他不是傻子,看得出,她,不是平白无故就会帮人的小女孩。
她愣了愣,看他的目光中加了稍稍赞许。摘下你的面具,我便为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