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她身子微微前倾,恭敬的准备退下,而太子悍却叫住她:“公主留步。”
她苦笑,止步抬首,终于来了,他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楚太子有何吩咐?”
“并无吩咐,只是方才观公主一支《倾辰》舞,偶得一曲《倾辰》调,望公主不嫌悍俗才,尚且听一听。”
“太子才华横溢,所作之曲定是脱俗,雪鸾岂能嫌弃?”她回到席间,“太子想要何种乐器?”
“悍此次没有带上随身的古琴,雪鸾公主身子不适,不便花功夫去寻悍所要的乐器,语怜公主琴艺过人,歌声清越,悍思虑,欲请语怜公主弹奏此曲。”太子悍一脸恳诚的看向语怜,“不知语怜公主……”
语怜公主紧握手中玉樽,这分明是在羞辱她!拼命收进快要落下的泪水,抬首浅笑:“不知太子的曲调要配以什么词曲?”
他使身边的人将一张写有密密麻麻曲调的细绢送到语怜案前:“悍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诗词,公主帮着瞧瞧看?”
她扫了一眼雪白的细绢,心不禁乱了一遭,太子悍果真是好才华,这样的曲调,是该陪好些词来吟唱。可是,这是送给雪鸾的,不是给她的!
走至莲台,乐官已支好她的箜篌。她不可以随意捏个诗配这支曲调,一来他们会觉得自己小心眼,听母亲说,贵族家的男子都很厌恶自己的妻子没有宽大的胸襟的;二来,这支曲调的确作的好,她是爱乐音之人,不愿让自己糟蹋了这难得的曲调。
轻拨银弦,她浅浅一笑,银铃似的歌喉唱到:“硕人其颀,衣锦扃衣。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
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国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
四牡有骄,朱鲼镳镳。
翟怫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施罟霍霍,澶鲔发发。
葭锬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惬。”
有人听语怜歌喉,有人听太子悍所作之曲,当然,前者居多。
雪鸾细细的抿着酒水,曲中,隐着谨慎之意,小心的,害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失去,曲调带有点点悲伤,像是可望而不可及。
也许,她不该再伤害他,他残破不堪的心,真的不该再去伤害,但,只有他了,只有他能彻底终止这场宴会,这场联盟。
政儿,对不起……
泼了手中的酒水,她从未觉得自己是好人,也对,身为细作,再怎么,也成不了好人!她也从未期盼任何人将自己看做好人,这个天下,注定不是心怀仁慈就能改变的,她怀不下仁慈,也就注定为这个乱世做些什么!
琴音毕,语怜起身福了福身,若无其事的回到案前坐下。
其实读过些书的人都知道语怜方才所唱曲词是赞美雪鸾的意思,可这首《硕人》虽是描写齐女庄姜出嫁庄卫公的壮盛和美貌,但如果听得出太子悍这支带有淡淡悲凉之意曲调的人,都会明白,这分明是诅咒雪鸾,庄姜婚前虽幸福,但史书记载,庄姜婚后并不幸福,甚至是孤独终老!
雪鸾也知道语怜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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