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她都看得穿?
“你知道么?我本是楚国贫苦人家的孩子,秦宫夫人的称号虽华贵,我却不稀罕。”
“姐姐心有所属?”
“项超,项燕长子。”
心,似是漏掉了一拍。大哥?怎会是她!
“震惊么?还有更震惊的呢!”她轻笑,那笑,笑的寒冷,“刚入秦宫,我还妄想着出去,可是嬴政是那么敏锐,他知道我的心思,却不留我的清白之身。你知道么?”她看着慎思,“我有过他的孩子。”
慎思已哑口无言。
嬴政,孩子……真的很讽刺,秦宫三年,赵后不让任何一人诞下嬴政子嗣,熟不知,他的后裔早已存在。
后宫,不止是赵后聪明,能活下来的女人,都是智者。
香气扑鼻,慎思闭上双眸听着尘聆讲述往事。
三年前,郑尘聆心灰意冷,如傀儡一般做着嬴政的宠姬,入宫三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母凭子贵,这是后宫恒古不变的原则,只是,后宫有一个人的存在——她,慎思。
慎思是甘泉宫的人,可一旦有妃嫔受宠她便会出现,而后不到一月时间那妃嫔便会失宠。
短短三个月,尘聆将秦国看得甚是明了,即使没有她的出现,她也会在暗中使计,或是有赵后的参与。
所以,尘聆明白的。
郑尘聆是楚国派来的细作,同时她亦是爱着项超的郑尘聆,她要保护项潆的,所以,她要活着。
活着的方式有很多种,但赵后管辖的后宫只有一种活着的方式,那便是安静的活着。
于是,她不应嬴政临幸,摒退所有宫人,为的,是生下腹中的那块肉。
即使她再怎样心冷,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一条生命,她狠不下心。
襁褓中的婴儿生的白白胖胖,甚是讨她喜欢。
但是,她留不得。
夜,静的心疼。
看着连通宫外的河道上那摇摇晃晃的木盆,她哭得静寂无声。
失宠并不代表着失利,只要活着,她仍为细作,仍可向楚宫传信。
只有这样,楚国才不会派人监视项潆,才不会派人杀了不传递消息的细作项潆。
故事已完,微红的唇早已抿得发白。
尘聆,到底是在为谁而活?
许久,她轻叹,转了话题:“胡姬有喜,我们怕是又要破费一番了。”
“姐姐要去贺喜么?”慎思故作轻松,似是没听过刚刚揪心的往事,“姐姐不是不想沾染后宫的是非么?为何要去道贺?”
尘聆笑而不语。
在这一刻,慎思才知道,为何嬴政会让她作他的细作,让她监视着赵后的同时,还要监视着后宫的一举一动。原来,他这个国君,当得真是不安。
各国诸侯对秦国侧目而视,派细作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派了多少,慎思在心中掂量,怕是不可胜数了!
两日后的辰时。
和煦的晨光照亮苍穹,秋日的上午气候微凉。
慎思拢了拢衣裳,将香炉中的熏香灰倒掉换上新的。
“姐姐,该起来了,不是说今日去云华殿么?都已朝食之时了。”慎思走进尘聆的寝殿,还笑着准备说她贪睡呢!哪知——殿内空空如也!
难道自行去了云华殿?可这天色还早,且为朝食,按规矩她不该是去了那儿啊?
慎思疑惑着转身,迎上尘聆疲倦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