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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回到家中已是深夜,自家母亲虽为皇亲,但早在出身之日就难产而死。
兰溪看了眼母亲绑在他手腕处的红线,据说是他还未出身前去庙里祈福求来的。
“公子,您回来了。”说话的这个是母亲死后,父亲为了照顾他多娶的一房妾。
美名其曰是照顾,实际上不还是生了一个女儿。
虽是生了个孩子,但位分却一点没升。
所以,虽是那人的女人,但却依旧要唤他一身公子。
兰溪并未理睬,连一眼都没施舍,自行到了房间。
其实他不像表面上那样温文如玉,自从知道那个女人怀有身孕之后,他假借他人之手,给那人送了碗绝子药。
他从未说过他很善良,就算那人知道是他干的,凭着他母亲的那一层关系,凭着与当今圣上有亲戚关系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他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倒在塌上,轻抚着手腕处的红线,他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但他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的母亲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
一觉睡到天亮,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就往屋外走去。
“溪儿。”能这般唤他名字的,也就是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爹。
兰溪停顿在原处,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眉宇间冷厉,面容中透着一丝威严。
“为父很久没和你练武了,今日不妨练一练吧?”那人虽为父亲,但于兰溪而言,终究有愧。
“好啊。”兰溪大步走向练武场。
那人好歹也算的上是一位将军,武功自是不在话下。
而兰溪也只是小时候比试过几次,如今甚少有人知道兰溪公子会武功,更多的是他那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模样。
兰溪选了把衬手的兵器,掂量了一番。
“溪儿,你还在怪爹吗?”那人对他说话可谓是温柔至极,想来旁人也不会想到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如今会这么低三下四的和人说话。
“我不怪你,我是恨你。”兰溪说完就冲了过去。
他爹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当下挡了下来。
“溪儿,这些年你也该放下了,你难道要记一辈子吗?”
两人僵持着,兰溪听完后笑了一声:“放下?”
他后退了几步,剑指那人道:“在我刚记事时,还未从娘亲已死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你就另娶新妇,生了个女儿,你仗着我娘的身份享受着不属于你们的荣华富贵,你以为我会放下吗?”
说这两人比试,可招招兰溪都是冲着命门去的。
直到最后,他爹的剑背打中了兰溪的手,叮当一声,他手中的剑掉落才算结束。
“这些年能和我打成平手的人不多,溪儿,你的武功越发长进了。”
他爹慢慢自豪感,而在兰溪并没有丝毫的愉悦。
兰溪这人平常不喝酒,唯一一次是他姑母去世。
他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来买了酒,坐在人家酒馆里一言不发只管喝酒。
一人喝酒或多或少有点冷清,可兰溪宁愿冷清也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今天醉了,明天起来,他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兰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