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那日上峨眉山的人说他叫鹤笔翁!”
这鹤笔翁张三丰知道,很久以前他和鹿杖客两人自称玄冥二老,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后来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鹤笔翁说他是来要倚天剑的,可峨嵋派倚天剑早就不见了,听说是在光明左使杨逍那里。”
“这鹤笔翁必然不是明教一伙,不然肯定知道倚天剑就在杨逍那,怎么又可能上峨眉找倚天剑呢?”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对中原武林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那这样的话正好对应上第二批人逼问三师哥屠龙刀下落这件事了!”
张三丰没有搞清楚其中逻辑,怎么就对应上第二批人了?
他出声问道:“长青你说慢一点,老道我老了,跟不上你啦。”
苏长青方才激动,语速快了很多,现在感觉抓住了思路,于是慢慢分析道:“师父,我听说三师哥是被大力金刚指弄碎了双手双脚,那除了少林寺,还有什么地方会这种功夫呢?”
张三丰细想,少林寺没有听说出过叛徒,他年轻的时候倒是因为一个叛徒而被误会偷学武功,但到现在那人早就死了吧,或许他还有传人?
若是没有叛徒,那会大力金刚指的就只有密宗的人了,他们也属于佛教,是喇嘛一脉。
张三丰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讲给苏长青听,苏长青一听便哈哈笑道:“果然如我所想!”
“无论是当年的少林叛徒火工头陀,还是密宗佛教,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都不在中原!”
张三丰思维慢,但并不笨,苏长青说到这一点,他便想到了关键之处。
张三丰开口道:“鹤笔翁不熟悉中原武林的事,而打伤你三师哥的又不是中原武林的人。”
所以只要去查鹤笔翁的下落,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打伤岱岩的人!
张三丰没想到自己刚收的八弟子思维这样跳脱,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道听途说一些消息,就把整件事分析的透透彻彻!
如此小的年纪,如此小啊,莫非是生而知之?
不过现在首要事情便是赶紧告诉远桥他们这件事,好让他们多去查查鹤笔翁的下落!
张三丰一想到可以找到伤害自己三徒弟的凶手,便有些坐不住了,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本手写书,递给了苏长青。
苏长青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纯阳无极功”。
苏长青一看便知这是本武功秘籍,但师父还什么都没说啊,这直接丢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啊?
再抬头时,张三丰已经跑不见了,似乎急着去调查鹤笔翁下落去了。
远在大都的一家客栈中,走进来一个面容枯瘦,手持鹿杖,头扎小辫,辫上绑着一个小鹿角的怪人。
进来他便说要找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身材壮硕些的中年男人。
掌柜的一思索,前两日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开了一间房,但除了每天让人送点酒菜,他就没出来过。
为了不惹麻烦,掌柜把人带到房前,便离开了。后面发生什么事都和他不相关了。在大都做生意,必须要圆滑,不然很难经营下去。住在这里的,可都是些难侍候的主。
怪人一把推开房门,见他要寻的人正盘坐在床上运功疗伤,便把房门又一关,坐在桌子旁边等待。
不一会,鹤笔翁平复了内息,晃了晃脖子,发出“咔吧”的几声脆响。
“伤好些了没?”
鹤笔翁这才发现自己房中坐了一个大活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师兄鹿杖客。
鹿杖客笑嘻嘻的走到床边,伸手抓死鹤笔翁的手腕,这一探,并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
于是他讥讽道:“怎么被人打伤了?”
不提这件事也罢,提了鹤笔翁便一肚子火,他厉声道:“他妈的!还不是你说灭绝那臭婆娘好对付?自己一个人跑去风流快活,让我自己去拿倚天剑,你怎么不死在女人肚皮上!?”
鹿杖客不愠也不恼,依然那副贱兮兮的样子,胳膊肘捅了捅鹤笔翁肩膀问道:“话说,那灭绝长的怎么样?我听说年轻的时候是一等一的美女呢!”
鹤笔翁翻了个白眼,掏出葫芦仰头往口中倒去,但葫芦中已经空无一物了。
鹿杖客见此,从怀里又掏出来一个葫芦,递给鹤笔翁道:“省着点喝,照你这个喝法,咱们有多少钱都要被你喝完。这酒可不好弄啊。”
得了,鹿杖客倒打一耙,明明自己整天跑到那种烟花之地玩女人,却把花钱开销推到鹤笔翁头上。
鹤笔翁知道自己师兄脸皮厚,既有色心又有色胆,这种人可不好得罪。他也懒得去和鹿杖客争论谁花钱多,谁花钱少这种小事。
鹤笔翁喝了一口美酒,浑身舒爽,这才说到正事:“倚天剑不在灭绝那里,你都打听的什么消息啊!”
鹿杖客面色一僵,问道:“不在灭绝那里?那是在哪?”
鹤笔翁没好气道:“在明教那里,有本事你去抢去!”
鹿杖客虽然武功高强,但让他去明教抢东西,他做不到,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鹿杖客沉重的叹息一声道:“该死的,要是被阿三找到了屠龙刀,咱们的功劳就被抢了!”
可现在两人都没什么主意,也不敢真去明教抢东西,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王府报道,看看王爷还有什么任务让他们做,总之不能光让阿三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