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日傍晚,柴房的门才开了。
“姑娘。”翠儿跑进来把她扶起来,正准备掉两滴眼泪以表忠心,突然瞧见沈楚楚穿的衣服,立时又瞪起眼睛,“呀,这不是我的衣服吗?我说怎么丢了,姑娘你怎么偷我衣服?”
柴房又阴又冷,沈楚楚一整个日夜没吃没喝,此刻说起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你能先扶我回去吗?”
“哦。”
翠儿一路搀扶着沈楚楚回去,嘴里还念叨着,“这衣服都脏了破了,姑娘你得赔我。”
沈楚楚艰难的保持微笑。
好不容易折腾回去,沈楚楚随手从首饰匣子里拿出一根银钗给了翠儿,“快别叨咕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去厨房给我弄碗粥喝,我快饿死了。”
拿了银簪子,翠儿才眉开眼笑的走了。
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时要一壶热茶都不容易,如今不过片刻就端来了饭菜。
好吧,只是一碗白粥。
“姑娘饿了一天了,吃些清淡的吧,免得脾胃受不住。”翠儿一板一眼的解释着。
沈楚楚一噎。
自打她莫名的成了姜楚被困在西苑这儿,哪天吃的不是清淡的?
不过如今她饿的不行,也管不了这些。她端起碗,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
还没等咽下去,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姜姑娘,郡王妃请您过去用晚膳。”
郡王妃?
不就是她那个婆婆吗?
其实说起来,这个郡王妃也算不上她的婆婆。虽然傅珩是郡王府嫡长子,可郡王妃并不是他的生身母亲。
当初,沈楚楚把傅珩带回京城,按规矩,让傅珩做她身边的小厮已经是抬举了,可沈楚楚总觉得,傅珩不应仅仅于此。
后来,她问了傅珩是想读书还是想去从军。
“从军。”
傅珩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沈楚楚的眼睛,他眸子黑的发亮,眼底像有些星子落入。
“你想好了?从军要吃很多苦,说不准还会送了小命。”沈楚楚当时有些吃惊,她以为傅珩会选择最安逸的法子,毕竟读书不吃苦也不受累,文人风流,总是许多人向往的。
“不后悔。”
傅珩就这样被送去了军营,沈楚楚送他去军营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难得碰到这么一个合心意的。
“你就送他走了?”九公主知道后瞪大了眼睛,“生的那么好颜色,你怎么不留下当面首?”
九公主赵熙月素来同她厮混惯了,说话从不着调。
“你不懂。”沈楚楚故作高深的说道,“爱他,就要给他最好的一切。”
一语成谶,沈楚楚后来把自个儿给了傅珩。
不过也不得不说,傅珩的确是个好料子,他入军营不过两年功夫,四处征战,很快被封了长远将军,是朝中新贵,炙手可热。
“这下好了,到手的鸭子飞了。”九公主笑她,“看看长远将军还怎么做你的面首。”
自然是做不成面首了,因为就在被敕封的那日晚宴,和郡王见到了傅珩,顿时大惊失色,这刚刚被封的长远将军,怎么和他的亡妻长的这般相似?
和郡王心存怀疑,回去后仔细探查了一番,果真发现这个傅珩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嫡长子。
当初,和郡王的王妃难产崩逝,一尸两命,只留下了一个年仅三岁的长子。王侯之家,难有真情。妻子死了不过半年,和郡王娶了续弦,就是如今的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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