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至看着那妇人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一种危险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于是嘴巴一扁，却是要哭起来。

    这是小至学到的表达自己的方式之一。

    就在抱着小至的任老夫人觉得自己有些跌面子的时候，旁边和任老夫人并排坐着的素衣老妇人道：“妹妹，这孩子沉得很，你抱了这么久定然累了，不如换我来吧！”

    这个声音让小至觉得安心的很，有一种轻轻柔柔地能给人力量的感觉。

    任老夫人看了看那妇人，笑容满面道：“还是姐姐体贴人！我的手还真酸了，再说这是姐姐的亲孙女儿，应该是姐姐抱着才是！”

    眼里闪过浓浓的讥讽。

    可是那素衣老妇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将小至接了过去。

    小至将两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奇怪了，人间的关系真是乱的很，自己的父亲喊那个华袍的老妇人做母亲，可是这老妇人又说自己是这个素衣老妇人的亲孙女，实在奇怪得很。

    被那素衣老妇人接过之后，小至觉得松了一口气，不仅仅是因为那任老夫人身上的味道实在多得令人难以招架，还因为任老夫人给小至一种危险的感觉，虽然小至是个婴儿的身体，可是小至以前的直觉还是在的，更何况是个神仙的直觉。

    这个素衣老妇人就好多了，身上只有一股淡淡地檀香味，令人安心，头上也只有一只碧玉簪，干净利落的很，不惹人眼花，最主要的是脸上的笑容是真的充满慈爱的。

    小至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罗老夫人笑着和自己身后的儿媳道：“你瞧这眼睛转的，将来定然是个伶俐的！”

    安氏笑道：“承娘的吉言了，这小妮子，平日里睡个天昏地黑的，除了吃奶醒一会儿，其他的时候都睡着，连洗澡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今儿竟然睁开了眼睛，可见是合了您的眼缘要让您好好瞧瞧的！”

    罗老夫人被儿媳说的很是开心，道：“往日里到没瞧出你是个巧嘴儿的！”

    安氏急忙道：“娘您说笑了！”

    小至看到自己的母亲，也很是高兴，在这个世界里，小至才不相信峨班那老顽固会给自己一个好的命运，定然是要吃不少苦头的，后来细细一想发现自己真的没猜错，虽然自己的爹是个公侯之子，可是一看就是被边缘化的，被边缘化的富贵人家的子弟，有时候比普通人家的子弟来的还要艰辛。

    这次看到任老夫人，小至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虽然勾心斗角见识的不多，可是每次趴在云上看人间的事儿，觉得好玩极了，现在身处其中，小至觉得真是悲哀。

    看戏的人和戏中的人的感觉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突然罗老夫人道：“这孩子还没名字吧？”

    安氏点点头道：“大名要等爹来取我们平日里都妞儿妞儿地叫，倒没觉得不便。”

    罗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苦楚，随即又道：“既然如此，我来给她取个小名吧！”

    安氏自然兴高采烈道：“娘若果愿意，正求之不得呢！”

    罗老夫人皱着眉，小至突然冲着罗老夫人展颜一笑，露出两排没有牙齿的牙龈，把罗老夫人喜得跟什么似地：“她笑了！这么小的娃娃就会笑，真是个难得的！要不就叫笑笑吧！时常笑一笑，日子才过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