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到屁股上一痛，小至很不情愿地醒过来，睁睁眼睛，好难睁开啊，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清，又闭着眼睛睡起来。

    一个焦急可是明显很虚弱的女声道：“婆婆，孩子怎么不哭？”

    那接生婆手忙脚乱地将孩子倒提着，又在屁股上拍了几下，可是孩子还是不哭，急得接生婆脸上都冒汗了。

    “夫人别人担心，我瞧着小姐是极好的，瞧这胖嘟嘟的身子，一看就是个健壮的！您等会儿，奴婢马上让孩子哭！”

    接生婆一边急着要将孩子弄哭，一边又要分神安慰夫人，实在是手忙脚乱得很，一旁的丫头都是没经验的，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

    接生婆心里暗暗叫苦，今个儿真是撞邪了，孩子明明好得很，怎么就是不哭？虽然这孩子的爹娘不是这公候府里最贵的贵人，可是怎么说都是北归候的嫡子，若是北归候的嫡亲孙女儿在自己手里出了问题，怕是自己一家子的性命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其实若是这北归候府当家老夫人的儿媳生孩子，也轮不上自己这个只给小门小户人家接生的接生婆，自己本想着公侯府是个大方的，定然有不少赏银，没想到自己没那个命享。

    小至被折腾的烦躁不已，听得接生婆和安氏的对话，才知道原来是想自己哭啊，于是皱了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干嚎了两声。

    果然听到接生婆惊喜的声音道：“夫人，小姐哭了！小姐哭了！”

    安氏也舒了一口气，微笑着道：“辛苦婆婆了，还请婆婆将她洗干净一下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接生婆欢天喜地地抱着婴孩到一旁的装满温水的盆里清洗着，这次的接生，真是一下子喜一下子悲的，让接生婆觉得疲惫不堪。

    接生婆刚接差事的时候，就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寻到她，说若是这次接生的是个男孩，就一定要让男孩出点意外，最好是夭了，若是女孩就算了，但是不管是生男孩是生女，接生婆都可以得到一包银子。

    当时接生婆吓得差点站不稳，这是什么事儿？自己可干不出这样有损阴德的事儿，可是那婆子还说若是不好好办事，就要让他们全家消失。

    接生婆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婆子眼里的阴狠，所以为了全家活命，接生婆一直祈祷着这家的夫人生个女娃儿，这样就大家都相安无事。

    天可怜见的，老天爷定然是听到了她一天三炷香的祈祷，真的让这个夫人生了一个千金，接生婆差点喜极而泣，这次接生真的是她最高兴的。

    可是还没等她高兴完，突然发现小姐在她手里没有一点动静，打了屁股也不哭，接生婆又慌了神，这可怎么得了，那人可没说是小姐也要弄死啊，若是小姐在自己手里出了问题，怕也是难逃一死。

    就在接生婆觉得生无可望的时候，小姐又像小猫一般叫了两声，接生婆又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虽然小姐叫的很微弱，可是至少她哭了不是，到此为止，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接生婆能不欢天喜地么？

    安氏见接生婆那发自内心的兴高采烈，以为她是真为自己的孩子开心，不由得感动这个接生婆的诚恳朴实，轻声吩咐道：“再给这婆婆添上一些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