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微微有些疼。
郑强朦胧中有了些意识,翻个身,想要接着睡,却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似乎自己忘掉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外头刮的风不小,破旧的木门不住地哐哐当当、吱吱呀呀。
忽然有个大雷炸起来,似乎就在头顶一般,震得人心神俱颤。
但屋里却有些溽热,自己身上也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这云已积了一整日,终是要下了么?”
他心里胡思乱想着,便半梦半醒间,也不由得叹口气,“近来天热,人也皆是减了饮食,却叫我生意不大好做,有这一场雨,只盼明日凉爽些,好叫我多卖个三五文。二郎好几日都嚷着要吃瓜,明日便买一个回来,拿凉水湃着,待晚间切了,兄弟们吃瓜闲话,好不凉爽快活!”
心里正闲想着,他却忽然记起来:“是了!怪道总觉忘了些事情,我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怕是已交了寅时(凌晨三点),却好该起来和面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顿时就觉得清醒了不少,但很快,他尚未睁开眼睛,却又是不由得一愣——
“和面?”
什么鬼?
我干嘛要和面?
脑子短路了片刻,他忽然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恰在此时,天上忽然一个大闪,便隔着一层窗纸,也照得屋里猛地亮了一下。
借着这一下的光亮,正好叫郑强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看上去极破极破的房子。
只有一个不足半平米的小窗户,木制的,上面糊着些白纸。
房屋是土墙筑成,此时墙面已经斑驳不平,显出颇有些年岁,屋里勉强摆着几件木质的家具,一看就要么已经很是破旧,要么也是造型笨拙粗糙。
这感觉,跟自己小时候农村老家那些没来得及翻盖的老房子似的。
我这是……穿越了么?
脑子忽然又疼了一下。
啊,对了……飞机出事了!
残留在记忆中的最后一幕画面,是飞机上许多地方已经开始燃起了大火,一群人绝望的大喊大叫,情急之下,自己好像抱住了谁,却叫得比她声音都大……
然后……然后自己就飞出了机舱。
那是上万米的高空。
想来是死了。
所以……真的是穿越了么?
雪亮的闪电再次照亮了房间,紧随其后,是咔嚓的一声闷雷。
暴雨终于倾洒了下来。
哗哗哗哗,如瓢泼一般。
郑强双手举起,抱着脑袋,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手。
40集的本子呀,前后七个多月了,改了四遍,还一分钱都没拿到呢!
已经想好了等拿到第一笔钱就要回老家一趟的。
有点想家了。
想爸妈,也想那个十八线的小破城。
顺便还能相个亲,毕竟也老大不小了。
结果如此。
我还没混成大编剧,没混成制片人,没票房破五十亿,没上访谈装个逼,没去北大演过讲,也没来得及感受下传说中的潜规则呢,就……
唉!
穿越这种事,怎么会轮到我身上呢?
…………
房外大雨如注,令人心中越发自感凄凉。
但其实房间内仍是溽热不堪。
郑强坐在床边,呆呆地愣了不知道多久,等回过神来时,早已是一身大汗,便摸黑起身,撩开门口挂的一道草帘出去,打开了堂屋的房门。
凉风顿时扑来,叫人霎时间便觉舒服了许多。
雨势已经小了不少,但还在下。
郑强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得不行,一会儿想着爸妈听说自己死了,不知道该是怎样的伤心欲绝,一会儿想着刚过审还没拿到钱的剧本,一会儿却又想起必须得和面了,不然明天的生意可就没得做。
但忽然的某一刻,他的思路却在顷刻间全部集中到了一件事情上——
和面?我是卖炊饼的?
于是思路一下子就连贯起来了!
我姓武名植,街上人唤我作武大郎,今年已十九岁年纪,父母早已亡故,家贫未曾娶妻,只身边有个幼弟,名武松的便是。这些年来,赖我每日里做那炊饼,把来街上叫卖,倒也勉强度日,如今我弟已经长到一十二岁,却只是喜好枪棒,每日里与人好勇斗狠,叫人好不苦恼……
等等,等等!
咔!咔!咔!停下!
这是什么鬼?
才刚十二岁你好的什么勇,斗的什么狠!
错了,这不是重点!
我是武大郎?
…………
郑强目瞪口呆。
如果说穿越这件事情,考虑到终归算是新生,总比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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