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书院闭门不出,也当知那大刀帮和任意杀人的妇人”
“知又如何”
“若人生而不平等,我愿意求一个平等。”
“求?谁?”
丞沉思。
见丞不语,夫子笑道“人生而平等,本就是天之道。你所求的是公平,那是人之道。”
“请夫子解惑”
“天地初分时,甲乙丙三人皆一无所有,可谓公平,可谓平等。
甲勤劳,乙聪明,丙懒惰。积累之下,便是如今。”
“你看,那随手杀人的妇人,祖上一定是经过血泪探索,得出的功法。
再看你,只一脉碎石术,说明你那先辈无能。”
“人,有出生于富豪之家,有出生于贫困之家,甚至有生而残疾。不平等呼?
往上追溯,富豪之家必定付出更多,无论是权谋还是辛勤。
贫困之家,再往上追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残疾之人,祖上必坏了血脉或母体遭了污秽。
再说大刀帮,你管中窥豹,仇恨遮目了,最烂的规矩也比混沌强。”
“听不懂?痴儿,浅显来说。你与糖糖,柱子,木桃,石头,去偷看那屠夫的闺女洗澡。
可屠夫修了一个院墙,墙高一米七。这墙,对你们来说一样高。
而糖糖与柱子身高一米八,站着就能看到。石头身高一米七踮起脚,木桃需要跳起来,而你纵使跳起来也看不到。这就是平等。”
“我给石头一个十厘米的垫子,给木桃一个十五厘米,给你个三十厘米的垫子。让你们都看得到。然后,强迫过高的糖糖佝偻着身子,以免打草惊蛇,导致谁也看不了。”
“这,是公平。”
丞似懂非懂“那对心儿姑娘不就不公平了?”
“人生而平等,却不公平。课富豪以重稅,用之于贫民。限强者之妄为,庇护于弱者。万物任其自生,必然导致其自灭。公平本就是相对的”
“此乃均衡之道。”
丞有些懂了。“可我为什么要做被偷窥之人?他们不看不就行了?”
“因为人啊,是人”
丞又不懂了。
夫子继续说到“你可知商阳流传的传说,那太白从清剑山带走了何物”
“一本书”
“是的,一本书,一本均衡之道。”
“夫子,我想追求公平,请夫子荐我入儒教”
“儒教,教不了均衡”
“莫灰心,若太白不死,必会满天下寻你”
“夫子……”
“去吧”
“夫子是何人?”
“夫子就是夫子,与你一样,是个读书人。只不过,我这个读书人百无一用,且快要老死了。”
丞听不懂这言语机锋,见老夫子低头写书再也不说话,才施了一礼,满心疑惑的走了。
没有得到夫子的推荐,他有些沮丧。又被塞了一通道理,觉得好没道理。
商水,在七月末的天气里波澜不起,一层清晨的薄薄凉雾弥漫在空气里,这个时间,滩上已经满是忙碌的人。
男人忙着选瓜摘瓜,孩童帮忙运到一堆儿,妇女们准备了浆食油饼,田的那头是牛车和车夫。还有村吏穿行田间时不时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