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叹了口气,然后望着冯诞说道:“大哥,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嗯!那你好生养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差人来跟我说一声,我让人送过来给你!”冯诞一脸真诚地说道。他的话语仿佛春风拂面那般温柔而充满暖意。
“我知道的,大哥!你去吧!要是让大娘知道了,怕是又要跟你闹了。有姗儿在不会出什么事的,大哥只管放心!”冯润扯出一丝笑容说道。
冯诞点了点头便出了冯润的房门。
待冯诞走了,冯润支撑着想要做起来。
冯姗见状,便扶着冯润坐好。冯润摸了摸冯姗的头发,说道:“姗儿,有些话大哥在我不方便说。现在大哥走了,我便跟你说说。”
“姐姐,你说!我听着呢!”冯姗用手绢抹了抹泪水,说道。
冯润苦心劝道:“姗儿,我知道你性子烈,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可是生在冯家这样的官宦家庭里面,你要学会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里是容不得你出头的。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委屈。可是你就当是为娘着想,日后便让着清儿一些,莫要处处和她作对了。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你和她作对有哪几次是赢过她的。就算你赢了她,最后的苦果不还是让娘来承受了么?再者说,我们和清儿也算是一家人,正所谓家和万事兴。我知道这句话你不爱听,可是姐姐说的这是实情。外面的人指不定想让咱们冯家内斗不止,那才是好的。可是我们便真要如了这些人的愿,那便对不起大哥、二哥,对不起爹爹,更对不起冯家的祖先了。大凡是大家族里的人,一时半会别人是推不倒的,只有自个儿家里的人先斗起来,那整个家族便危在旦夕了。现如今你也大了,也该明白一些道理的,莫要再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知道了吗?”冯润口中虽如此说,可是心中却对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冯太师,人们口中称赞的大忠臣,谁又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心中肮脏的念头只怕比那粪坑里的蛆还要肮脏千百倍。
冯姗擦着泪水,哽咽地说道:“我知道姐姐要说的是什么!只不过那冯清也欺人太甚了。我就是气不过。都是一个爹生的,她就是再高贵也还是咱冯家的人,怎么就不将我们当人了。说起来,咱们连个下人都不如。夙弟被打了,连个帮声的人都没有。就算是下人被打了,也还有管事的来安慰几句。可是夙弟被打了,就只是差人用矮榻抬了回来就算是了事了。若不是咱们去闹,大哥、二哥能知道这事?能来看望夙弟?姐姐,有些事情不是咱们忍忍就能过去的,要是我们不去争取,我们的日子能好过吗?姐姐推心置腹地跟我说了那些话,我心里也明白。我打心眼里也不愿看到冯家的人尔虞我诈,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只不过那冯清和大娘既然没有当我们是自家人,我当然也不会将她们看成是冯家的一分子。大哥、二哥对我们好,这我知道。所以从小到大,我都尊敬他们、喜欢他们。可这和大娘、冯清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