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开空调的缘故,活动教室里的温度要比外面暖和很多。
但是要说很热那也绝对不至于,毕竟可以容纳三十多人的教室,只有一个空调,效果只能说一般般。
如果用来比喻的话,就是写字做题的时候绝对不会手冻僵的程度。
坐在教室里,和往常并排而坐的情况不同,白鸟简述坐在了她的对面。
或许是因为刚才江雪凉月出去没有关门的原因,教室里的温度正在缓缓上升。
凉月不喜欢开强风。
无论是被暖风对着吹,还是让空调吹向上方或下方的情况她都不喜欢,原因也很简单。
且不说感受着暖风会让眼睛感到干涩。
太干燥了,只需要十分钟,最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会感觉到口干舌燥,喉咙发痛。
而且谁会喜欢教室里尘埃飞舞的样子?
想想看自己呼吸就会吸入大量的颗粒尘埃,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就会让她感觉到恶心。
这其中自然是有心理作用的因素,但是不健康也是确实存在的。
被白鸟简述从肩膀上放了下来,她闭上了双眸开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过了几秒后,才终于让紊乱的心跳趋于平稳。
睁开湛蓝色的双眸,抿了抿樱唇,江雪凉月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瞪了白鸟简述一眼,然后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
在外面被冻的有些冰凉的手指,扭开了保温杯的盖子,一股热气鸟鸟升起。
双手捧着杯子,然后雪白的脖颈随着被子的抬高微微扬起,然后像小猫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一股热流从唇齿间扩散至全身,身上的毛孔不禁舒展开,闭上了双眸,露出了一脸享受的模样。
白鸟简述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发现除了没有伸出粉嫩的舌头以外,真的和猫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中国有猫这种生肖,那么它绝对完全相符。
等了一会儿,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和心境都平缓了下来,江雪凉月终于将视线抬起,天蓝色的眸子看向白鸟简述。
“为什么?”
精致的手指触碰着放在一旁的几页纸。
“答应自己女朋友的要求,不是很正常吗。”
上来将事情的原貌摆在对方的眼前,目光平视着凉月。
白鸟简述并没有打算掩饰什么,事情该怎样就是怎样。
在智力为九点的江雪凉月面前,说谎并没有什么用,纸包不住火,就算能够瞒住一时,又怎么可能瞒住一世。
他是白鸟简述,他不会将事情扭扯到和浆湖般粘人恶心的程度。
将浑浊的潭水变得清晰透彻,从中拿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也会让很多事情的发展变得简单。
人生是一场置换游戏,可以用真诚换取真诚,也可以用谎言骗取真诚。
但是后者就像一块定时炸弹,高风险高收益,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带来的后果也会脱离自己的掌控,以及会给自己带来不可控的影响。
「答应自己女朋友的要求,不是很正常吗。」
这样平澹简单的话语传到凉月耳中,让她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脸庞顿时变得冷如寒霜。
她是你的女朋友?
那我算什么?
白净的牙齿咬着红唇,之前白鸟简述在她身上的吻痕轻松地记忆起来。
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下紧紧地攥着,指尖按压手掌产生刺痛感。
爱情对于三个人来说,是一件非成即败的事情。
白鸟简述刚才这句话蕴含的意思也很明确。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是什么?
并不是说白鸟简述不在她的社团里,她就会怎样。
而是说,这一种在和沐野原雪晗比较之中,落下风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在争夺配偶之间。
这种难过的情绪甚嚣尘上。
尽管心里不想要承认,但是江雪凉月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他。
是喜欢没错,她很清楚。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本来可以说是平等的关系,在决定和白鸟简述立下约定的时候。
天平就已经倾斜而下了。
就算是现在。
她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和普通人无异的少年,他应该和其他男高中生一样,每天忙碌于社团,课业,倾心于自己暗恋对象,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想...
他是怎么做到的,能够越过无数道阶级障碍,去暗杀掉那两个人。
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
她本就没有指望白鸟简述能够真的做到让自己脱离订婚的苦海。
只期望他能够借助沐野原家的力量,给江雪家和平冈家施压制造麻烦,以此让自己能够有喘息的机会。
只要让她能够有喘息的余地,就未必没有脱离牢笼的机会。
可是,眼前的少年却一次次在自己面前展现了什么是为奇迹。
或者说,在她眼中,简述就是一个奇迹也不为过。
命运也确实很有趣,能够让他们相遇。
一个能够洞悉世界上所有人掩饰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一个内心灰白的一无所有就像冰冷的石头。
当玫瑰落入克来因海,未曾谋面的也终将会相遇。
相比于沐野原雪晗来说,她应该更加适合白鸟简述才对。
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难道只是因为时间先后的问题,因为那些可笑的机缘巧合问题,自己就要心甘情愿地让出位置吗?
沐野原到底懂什么?
她甚至不了解白鸟简述,她只是觉得白鸟简述喜欢她。
她认为的,只是她想要认为的,但是根本就不是真的。
可是已经歪斜的天平需要用时间来纠正。
「你能够带给我什么呢?」
「我。」
「成交。」
约定的对话仿佛在耳边回荡,此刻她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那些原本的愤怒和不解,在不平等的对话下,忽然间变得烟消云散。
扭过头,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江雪凉月喉咙间耸动了一下,此刻心里就像外面的雪花一样冰凉。
“你不想我走?”
白鸟简述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要走就走,我怎样说都改变不了不是吗?”
江雪凉月依旧脸朝向窗外,完全不想要看白鸟简述一眼。
只是双手仍旧在腿间绞动着。
说什么「我是没有感情,但我不是没有良知。」
这句话和他脸上表现出的微笑一样虚假。
一股委屈的情绪从心底冒出,她咬着嘴唇的力道不断加大。
仿佛真的恨自己不该有这样软弱的情绪。
白鸟简述看了看她快要哭出来的神态,然后伸出手不动声色地将桌子上的纸张拿了起来。
看着纸张上的内容,食指在敲打在桌子上,发出规律性的响声。
半响,终于开口道:
“我也没有说过要转社团。”
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江雪凉月的注意。
一下子转过头,湛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白鸟简述。
原本无暇的脸庞,此刻眼圈显得有些发红,嘴唇上也刻着清晰的牙印。
“谁也没有说不可以参加两个社团。”
白鸟简述这样说着,拿过放在旁边的钢笔。
这只金色的钢笔之前江雪凉月送给过他一支,用起来比较手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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