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扬高的声音,从窗边滑过。
抬头看,他已经冒雨到了外面,急匆匆的,像是什么事一样。
轰轰然的雷声作响,似乎要将天地给劈开,雨借风势,越发的疾利。
这场雨,似乎没完没了,一会儿他回来,一身湿淋淋的,神色甚是慎重地进去。
他只看我一眼,没说啥,进去里室换了衣服,就有人送上饭菜来。
“吃饭。”他淡淡地叫一声。
没人应他,他有些恼了:“想饿死是不是?”
“不吃磋来之食。”饿死又如何,他总是让我捉摸不透,一会似乎对我很好,很特别,一会又凶得像是我欠了他十万八万一样。
他扬起坏坏的笑:“哟,长骨头了。”
哼,冷傲地别开脸。
“这身段,倒是有些看头的,只是包得还太密了一些。”眼珠子轻浮地看着。
看就看,看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长我身上。
不过还是拿着刚才那件衣服将自己包起来,凭啥养他的眼啊。
低下头抱着膝独自伤心着,他放下筷子:“给样东西你看。”
他旋身进去,手里拿了封信在我的眼前晃晃:“你的家书,想看吗?”
家书,我什么时候有家书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瞪大眼睛想看个清楚,他却收回:“吃完饭便给你看。”
那家书,诱得我心里痒痒的,我想一定是哥哥写给我的,不然怎么会有呢?那父亲,我想都不起想。
我不回家他更乐意,省得给他惹上麻烦。
饭装好,菜夹好,像是奴才一样,他端放在对面的位子上去。
唉,我气什么啊,有得吃为什么不吃,非要饿得咕咕叫才高兴吗?
走过去坐着扒着饭,他还眼勾勾地看着衣服敞开的地方。
端了碗移走:“看什么看。”
“你敢穿,我还不敢穿么?小乖,以后穿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要是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气哼出来,筷子重重一拍,他以为他是谁啊。
扬扬那封信,他满脸的得意。
我拿起筷子就吃饭,其实郁闷得紧,气都气饱了,他还给人装这么多。
家信,家信,哥哥你写的是什么啊。
匆匆忙忙地吃完,将他自个泡的好茶端了过来就一饮而干,袖口一擦嘴巴一只脚很坏蛋地踩在椅子上:“信给我。”
他却笑,染上笑的脸上,格外的邪恶。
很大方地就把信给我了,我压了过来,一看我就想杀了他。
是家信没错,是我写出去给哥哥的信。
他居然暗中扣下,还拿来叫我吃饭,见过无耻的人,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我简直是气得手指颤抖,有些无语了。
丢下信,在房里走来走去,眼睛冒火地寻找着东西。
他还在很快意地叫:“小乖,你在找什么?”
“我找把刀。”不把他杀了,也把他给阉了,太过分了,呜。
他从后面抱着我,让我脚不沾地就往里室抱去。
“放开我。”我张牙舞爪地叫着。
“如果你不想今晚陪我一晚,就别动,总是让人操不完的确心。”
丢在床上,然后又去翻东西,翻来一瓶药。
我手按着,不让他接近。
他挑挑眉:“以后可不好看,现在别不知好歹。”
他好说歹说,我就是不许他动,一手按着。
他有些生气了,过来就拉扯我的手,我拼拿地按着,那血在拉扯中,又流了出来,再痛也咬紧唇恨恨看他。
他停下了手,幽黑的眸子看着我:“倔强有什么用?”
我就偏要倔强,那我是什么,他当我就是小狗一样。
我讨厌这样,我是人,也有自己的尊重和性格。
他没再扯我的手,放下药就出去。
一边看着血流出来,一边就痛得想哭,捏了些许的药粉撒上去,委屈地盖着棉被。我真后悔啊,当时为什么就要说他呢?如果告诉那帮人,说哥哥的名字,也许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外面静静的,又有人来报信。
他轻进来看我一眼,以为我睡着了,就跟那人出去。
他一走,我马上就起身,翻箱倒柜的,除了银子还有一些信函,衣服,就没什么了。
拆开信一看,都是那些烦杂之事,我扔回去。
穿上他的衣服用绳子绑紧腰,外面的天色有些沉黑,大雨还在滂沱地下着。
一咬牙冒雨就跑了出去,现在不走,还待何时。
虽然他假公济私,说我是张书书,朝中的通缉犯,可是我看他压根没想把我交出去,现在还说什么船被水卷走了,信他,我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