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我回去吗?他已经伤了我了,我也有我的自尊,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稍晚一些,对面的烛火点了起来,雨也欲停,他推椅子什么的声音格外的响。
“李必盈你给我滚回来。”他忍不住了,大声地吼叫着。
我站起来,看着兄妹俩担心的神色说:“我是他的丫头,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
无以为报,那二百两银票偷偷地放在被子下,稍晚她休息就能看到,别人对我好,我也是有什么就给什么的,没有散钱,整张给有些心疼,不过想想这钱来得快,去得快也不算什么。
走过去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松了下来,桌上还摆着一些简单的饭菜。
我站在门口,也不出声。
他瞧了我两眼,然后说:“穿上龙袍不像太子,这衣服,是你能穿的么?”
不吭声,关你屁事啊,他们对我是真好。
“不饿吗?”他冷然地问。
我淡淡地说:“谢谢六爷你对一个丫头的关心,不必了。”
他刚举起的筷子又狠狠地砸回桌子上,然后气怒地步进了里室。
一室静悄悄的,我坐在门口,看着黑夜里那还滴滴答答的雨,心里就是这样倔强。
他还是用脚尖来踢醒我,却是没有那么大力了。
我揉揉眼睛看清楚蒙白天色中的他,然后又冷淡起来。
他也不说话,径自就走了出去。
想来是走了,没叫对面的莫家兄妹,他上了马车就啥也不管。
我不坐他的马车,反正慢慢地走。
走了些时候,他有些火气上来,掀起帘子,拿起放在一边的马鞭,狠狠地一抽马,受痛的马顿时就狂跑起来,飞掠过的马车差点擦着我的手,管他爱跑就跑,我还是慢悠悠地走,他要是不要我这个丫头了,那倒是好。
不是我爱斗气,是他太不把我当人看了。
小狗啊,高兴时抱着你说媳妇儿,不爽时,管你是不是悬崖绝壁一样会把你踢下去,我彻底受够他的喜怒无常了。
很倔强地走,昨天脚底都走得磨起泡了,今天越发的痛,我也不知道路,也不害怕,反正就一直朝着前面走,有些过早的路人,用着诧异的眼神看我,我却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定过。
太阳出来,放出它灼热的光芒,不消一会就走得满头大汗了,稀稀落落的民房在路侧,但是一路望到尽头,依然看不到他的马车。
汗湿了衣衬,我抹抹汗,心里衰落到了底。
“姐姐,姐姐。”娇脆的叫声响起,背后的马车声急急,我回头看到莫愁和她的哥哥赶着马车急急而来。
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马车在我的面前停下,莫愁嘟起嘴说:“姐姐你们走也不叫我们,差点就赶不上了。”
“上来坐吧。”莫大哥知道我的难处,也不多说什么。
我拉住他的手上了以车,他将药给我:“再上点药为好,女孩子家,还是不要留有伤痕。”
“哥哥,女孩子家的脚只给自个夫君看的。”莫愁吃吃地笑着。
他敲她的头一记:“难道就不懂得要爱护下自己。”
“哥哥说得对。”我抬起头:“女孩子要爱护自己,自己都不爱,就没有人会爱自己了。”
他赞赏地一笑:“就是,比莫愁懂事多了,这么早走,一定没有吃早点吧,别饿着自己了。”从马车里拿出几个热腾腾的荷叶饭,简直让我差点热泪盈眶,跟着莫愁乱叫哥哥哥哥的。
“哥哥真好,就是有点哆嗦。”莫愁边吃边说他坏话。
“哥哥是挺好,很细心,不过就是乱对女孩子好,这样会让他桃花很旺的。”如果不是我对小八还是很深思,我想,我也会很喜欢这么一个半路哥的。
他放下荷包饭,有些长叹:“你们两天,还要不要吃饭。”
一手轻敲莫愁的头,手也很自在地伸到我的脑子,我和莫愁圆瞪着眼看他,他有些好笑,最后没敢敲我,估计觉得我比莫愁斯文一些吧,改敲为揉揉发。
真好,很暖很暖的感觉。
吃了荷包饭,然后就撩起裤管慢慢地上药,脱了鞋子脚底的水泡都磨破了,莫愁皱紧眉头说:“你那主人真是性子太不好,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啊,姐姐你真命苦,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喜怒无常的人最讨厌了。”
“唉,没有办法的,其实我也不叫李必盈,我叫季梦琳。”我觉得朋友交往贵在相知,人家都对我这么好,我还给个假名,太不够意思了。
莫哥哥只是笑笑:“名字又不代表什么,还有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头,轻声地说:“我错了。”接过放在腰间。朋友之间,是不能用钱来表达的。
二兄妹一齐哈哈地笑着,忽然觉得天大地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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