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她即便是医家之人,却也没有遇见过几次。
可以说,眼下是她的第一次。
一时间,端木蓉的心情比躺在床上的太子妃更加紧张,贝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食指,目光睁得老大,用眼神为太子妃鼓气打劲儿。
许久。
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啼声终于在房间里响起。
顿时。
不论内外,所有人都是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
而在外面,一直担忧等待的荆轲也是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长吁了一口气。
同时。
一名宫女走到了太子丹的身前,禀道:“恭喜太子阁下,是一个公主,母女平安。”
公主……
闻言。太子丹不由一愣。
原本欣喜的面色不由的暗淡了数分,是女孩啊。但这份表情变化只不过在瞬间便收敛,这个低头的宫女压根儿就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儿,终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份失望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燕国……
一个女孩儿以后怎么救燕国?
太子丹心下叹息一声,人却是大步走了进去,他要听听太子妃的情况。
房间里。
太子妃的目光落在那放在自己身边的女婴身上,目光有些怪异。
是怜惜。
是母性。
但更是一种诧然。
在目光的深处,仍然是有着一份小小的失望,在太子妃的心中原本也是想着男孩儿来着。但这份失望不过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转而换成了一股满是温柔的母性微笑,玉手轻轻的拨弄着那皱巴巴的小脸。
“是一个小公主哩。”
“果然还是没赢啊!”
浅浅一笑,不顾额头上的汗水,太子妃倾身吻了吻女婴皱巴巴的脸蛋儿,然后瞅了半晌,用一种嫌弃的口吻自言自语了一句:“好丑!怎么长的一点都没有我们的样子?”
不过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太子妃还是满脸的欣喜。
原来,人母是这样的一个感觉。
外面。
立足昏暗大雪中算是保护的雪女也是听到了这先前的女婴哭啼,便知道太子妃已经生了。而且还是女孩儿。
抬头望去。
雪女发现,这天空落下的鹅毛大雪不知何时少了几分萧瑟寒冷,倒是多了一份暖意。
……
秦国。
咸阳。
阴阳家,据点。
院落。
静静听着秦舞阳的话。岳缘双手负背,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凭那漫天的风雪遮身,将整个人没入其中。很快那院落里便多出了两个雪人。
岳缘不动。
秦舞阳更是不敢动。
荆轲刺秦一战,已经让他真正见识到了这个阴阳家最高首领的恐怖。
仅仅是站在对方的身边,面对那股无言的沉默。已经让秦舞阳有些战战兢兢,身上的汗水湿透了整个衣襟。这种感觉,甚至让秦舞阳觉得比那女人更加的让人觉得恐怖。
“所以……一统需要压后?”
沉默了许久,岳缘这才出声,低沉的声音透过雪幕落在了秦舞阳的耳中,似是疑惑,但却又是一种肯定。可是,能让秦舞阳听出来的还有那弥漫在其中的一种愤怒。
但面对这个问题,秦舞阳只是默不吭声的以自身的沉默来告诉答案。
他不敢出声。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这个已经即将被怒火所笼罩的阴阳家最高首领。
“哈哈!”
岳缘笑了,笑声能够让旁边的秦舞阳听得出这是咬着牙根来的。岳缘极少愤怒,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世界里,真正让他生气的却也没有几件事情。
当初能让他愤怒异常的几乎只有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达到这个地步。
可眼下……
又多了一个人。
“我早该知道不该抱有这样的心思。”
自言自语中泄露出来的愤怒让秦舞阳整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戳聋,整个人几乎佝偻着身躯,恨不得他自己本身便不存在,却听岳缘再度说道:“是我天真了。”
“秦舞阳。”
岳缘面具下的眼珠转动,目光落在了秦舞阳的身上,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你带来的消息让我生气了。”
“啊?”
秦舞阳闻言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我迁怒了。”
面对秦舞阳的这份疑惑,岳缘直接给出了答案。黑色的衣袍一颤,那覆盖在身上的一层白雪霎时飞出,化作了无数细小的雪剑直接将秦舞阳整个人笼罩。
瞬间。
院落里爆出一蓬血雾。
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色的人形痕迹,而那秦舞阳整个人就那么消失无踪。
转身。
白雪纷飞中,黑色的衣袍飞扬。
岳缘就那么走出了阴阳家据点。</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