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脸上还有些轻微的擦伤。他似乎还没从事故的冲击中缓过来,有些迷茫的看着在床尾的一男一女两个人。
“你是谁?”江余川抓着床边的护栏,眉毛紧蹙,眼神中满是祈求。
二分之一的概率,虽然自私,但江余川还是希望这人是周裘。
“我,”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些干哑,“我是周辞。”
徐欣泽哭着扑向躺在床上的人,周辞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回应。
就算用手撑住了床边的护栏,江余川的脚还是有些发软,他险些直接瘫倒在地上。
还没结束呢,这是周辞,并不能证明周裘遇难了。江余川尝试着安慰自己。
“余川,有件事要告诉你,”周辞开口,像是呛入了不少的烟尘,他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他们还没有找到周裘,但是有一具尸体是无法辨认五官的。目前…失踪的人只有他一个。”
“那、他也不一定就是周裘啊。”江余川拼命地摇头。
“余川,”周辞的语气像极了周裘,但他终究不是他,“我本来跟周裘他在办公室里谈事情,但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了,”周辞低下头,满脸都写着懊悔,“周裘他马上赶到实验室,疏散了所有人员,但还没等他也离开,就发生了爆炸…”
时间在这一秒仿佛静止了,病房里吵闹的人声夹杂着哭声,医护人员的喊声和心电仪发出的滴滴的声音,被剁碎、被搅拌在一起无限放大,逐渐变成了一个漩涡,高速旋转着沉入暗无天日的地底。
江余川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手还放在病床的护栏上,但人已经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他只感觉耳边的声音好吵,吵得他失去心智,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拉响了长鸣的警报。
徐欣泽跑过来想扶起他,江余川摆摆手拒绝,硬是强撑着又站了起来。
江余川抬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周辞,他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看向江余川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知是悲痛还是怜惜,他有着跟周裘一样的脸,就好像是周裘还在这里。
徐欣泽帮江余川搬了个椅子来,江余川半推半就地坐下,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伴着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抬起头盯着医院的天花板。
他要在这里等,等到医生宣布那人是周裘,不然他不会相信。
徐欣泽不敢去跟江余川说话,她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安慰他,只是握紧了周辞的手,就像是抓紧了自己差点失去的宝藏。
等消防传来火已经扑灭的消息,等人员名单上的名字被一个个认领,医生终究宣布了这个令人痛心的事实。
“很抱歉,您的弟弟周裘,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