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钱留下把柄啊?他心里也在纳闷,
“本官有的是银子,何必去贪?”
史阐立有些坐不住了,脸羞燥着,正要解释什么时又被范闲打断,
“此事不再议论,是本官故意而为,且看到时候就是。”
史阐立顿了顿,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饮了口茶水说道;
“那且说说大人为何要调江南水师护行,虽然大人是钦差身份,但一开始并未明示仪仗,反而夜行江南,这般调行水师,本就是违制行为,惊扰地方,松懈防务,劳民伤财!”
范闲看着他笑了笑,
“天真,若是没有水师,本官的船根本就行不到这,你信否?”
“大人何出此言?”
“敢问史大人可曾听闻,内库出货的船只时常被海盗拦截,导致好几重货物折损?”
史阐立不知道范闲为什么提这件众所周知的事,正色说道;
“我大庆内库产出的东西,皆为天下独品,海内海外无不有人贪图,海盗常有,折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人...究竟要说什么?”
“江南水师是我庆国良师,骁勇善战,为何这海盗却一直如此猖獗?又为何船只多次被劫竟无法提防?”范闲笑问,
史阐立听闻这话眉头紧皱,他其实心里也想不通,这么多年了,以善战著称的江南水师为什么就不能将那些劫掠的海盗一网打尽。
看着面前严肃思考着的那人,范闲赞赏的说道;
“史阐立,院长说,你可信,我便信你,如今这一见,我更是欣赏你,敢这般直言的官员,已经不多了。”
“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这海盗就是庆国自己人的!!!”
史阐立顿时大惊失色,海棠朵朵都忍不住微微战术后仰了一下,
“海盗本就是明家自己的人假扮的,他们每次假装折损一只满载货物的船,虽然要给朝廷赔偿,但那也只是赔偿成本价,而他们将货物卖到海外,赚的...呵呵...”
“大...大人,所言...是真?”史阐立颤抖着问道,
“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明家,才是在江南最大的吸血鬼!本官来到这里便就是要肃清此地!”
“大人!若大人所言为真,在下愿意尽犬马之劳!”
史阐立恭敬的说道,因为他本身也是江南官员,虽然任职不久,但也听闻了不少明家的一些“伟大”事迹,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着什么,但没有证据,亦怕被其报复,所以...唉,今日范闲一席话,激起了史阐立心中的火热,他当时在春闱时本是满腔热血,但在江南这些日子渐渐地就快要随波逐流了,如今...范闲点醒了他,也给他指明了一条明路。
范闲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
“近些日子你就在这里吧,我会用钦差大臣的身份把你调过来。”
“谢大人!”史阐立激动的回答。
看着走远的史阐立,范闲嘴角略带笑意,转头看了看身旁那少女,看到那少女一副“你真行”的表情,他顿时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这表情意思着什么,无非就是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抱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