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用手指连连点着杯子,示意再添茶上来,伙计干脆拿了茶壶过来,站在旁边,一杯接一杯的给他续水。
客栈伙计出了门,片刻功夫就奔到了邹府门口,跟一个门房拱了拱手,笑说道:
“这位爷,麻烦通传一声,刚那位文大爷,你们府上的舅老爷,如今在我们客栈里头要住上房,一两银子一天,吩咐小的到府上支银子,还烦请通传通传。”
门房满脸晦气的看着客栈伙计,闷声答应着:
“你等着。”
说着转身进去了,不大会儿,托了十两银子出来,递给伙计说道:
“我们老爷吩咐了,我们家这位舅老爷,一向脑子不大好使,经常犯毛病,这银子,就放你们柜上吧,也别上房,就一般客房,跟你们掌柜说,侍候着舅老爷吃饱就行。”
伙计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答应着,转身奔回了客栈。
文清贵就在这间客栈住了下来,吃饱饭,就坐在客栈门口,对着邹府换着花样破口大骂,邹府管事一天里来了无数趟,想接了文清贵回去,或是送他回去杭州府,文清贵哪肯哪敢?管事带了人,想强行捉了文清贵回去,可总被人拦住、挡住,干脆连文清贵的身也靠近不得。
隔天府衙开堂审文清贵案子前,府衙门前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旁边的树上也爬满了看热闹的人,文清贵摇摇晃晃、得意洋洋的穿过人群让出来的通道,一路拱着手,仿佛要最受欢迎的优伶般,出场了。
邹应年和唐氏自然不会亲自过来,只遣了个大管事过来,原本想着,几句话就能结了这案子,可谁知文清贵这边突然冒出个专靠打官司为生的帮闲,舌灿莲花,竟逼得大管事无言以为,文清贵时不时的哭两声,叫两声,念一句‘可怜的姐姐’再念一句‘可怜自己,当年何等玉树临风’,这不着调的表演,让这案子极是热闹有看头。
审了小半,案子却越审越乱,曹大人宣布,隔天再审,人群欢呼着,后天还有热闹看。
汝南王府议事厅,李小暖咬着果脯,仔细听着千月的禀报,笑着夸赞道:
“这位曹大人,倒是位妙人。”
千月垂着手没有答话,李小暖心情极好的上下打量着他,
“每次看到你,都让我想起个典故,你要不要听听?”
千月垂着手没有答话,李小暖也不用他答话,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说是前朝有个绝世佳人,从来不用胭脂水粉,就是因为她生得太好,若用了胭脂水粉,那胭脂水粉倒污了她的颜色!我一直不相信,见了你才知道,原来真是这样,你看看你,浑身上下,连支簪子都不用,必定是嫌那些庸簪俗珮,会污了你的颜色!”
千月脸色红涨起来,咬着牙,抬头看着李小暖,恨恨的说道:
“少夫人也从来不用胭脂水粉的么?”
“水粉天天都用的,胭脂平时倒不大用,逢年过节是一定要用的,你呢?”
李小暖认真的问道,千月‘哼’了口粗气出来,拱手告退道:
“少夫人若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告退。”
说完,赶紧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笑着夸奖道:
“果然是个聪明的,下去吧,辛苦你了。”
千月垂手退了几步,出了议事厅,大步出去了。
景王府,周景然听青平细细禀报了邹府门口的热闹事和邹家的官司,拧着眉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是小暖的手笔,周景然站起来,背着手转了两圈,这是要扳倒邹应年,去了古家大姐家那个贵妾的依持?然后……
这圈绕得也太大了些,何况这样不着调的官司,也伤不得根本,那邹应年不过灰头土脸一阵子,过后,也就罢了……
这样去不了根本的事……小暖做事,没这么不着调,她必是有别的打算,她要做什么?周景然想得兴致盎然,转头吩咐着青平,
“去跟千月说,小暖那边有什么吩咐,不管大小,都来禀了我!”
“是!”
青平答应着,周景然心念微动,接着吩咐道:
“让人弹劾邹应年……就以妾为妻吧,旁的事,都不过捕风捉影罢了,就弹劾他以妾为妻,私德有亏,不堪立于御史台。”
青平答应着,见周景然没有了别的吩咐,恭敬的告退出去,往两处传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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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下午两点左右,不过闲这会儿就要出去,如果晚了,还请见谅,嗯,今天三更,当然,会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