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
黑衣人松了口气,极利落的系紧了袋子,小厮过来接了袋子,转身进了厢房。
踩着文清贵的黑衣人松开脚,往后退了几步,抱着胳膊看起热闹来,文清贵骤然痉挛起来,脸上痛楚的扭曲着,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再猛然弹开,仿佛被人踢起来一般弹离地面,再落回去,又扭成了一团,痛楚不堪的在院子里来回翻滚着,想叫却叫不出来。
两个黑衣人抱着胳膊,冷漠的看着挣扎扭曲着的文清贵,直看着他直挺挺的晕死过来,才上前拉出文清贵嘴里的破布,取了粒药丸塞进文清贵嘴里,一掌拍了进去。
过了半刻钟,文清贵慢慢睁开眼睛,恐惧异常的看着站在身旁的黑衣人,惊恐的摆着手,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爷,再不敢了!爷饶了小的狗命!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饶了小的狗命!小的再不敢了!”
个子高些的黑衣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最后一次,再错了半步,你就等着活活痛死。”
文清贵浑身抖个不停,伏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滚!”
黑衣人一脚把文清贵踢了出去,文清贵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出了院子,提着口气,直奔出两条巷子,才敢顿住脚步,惊恐中下意识的回过头,却正看到一个黑衣人正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文清贵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连爬了几步,才扶着墙站起来,再不敢错了分毫,老老实实的一路往邹应年府上去了。
府衙里,知府曹大人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摊着那张状纸,刑名师爷袖着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拧着眉头也盯着那张状纸,低声说道:
“大人,这状纸上,字字如刀,极见功力,那个文清贵,穷困潦倒,一看就是滩烂泥,能写这样状纸的人,他哪见得到?只怕这状纸后头,有蹊跷。”
“我也知道有蹊跷!可这蹊跷,关节是哪一处?这案子,审还是不审?怎么审?这样的案子,说是事是事,说不是事,就不是事。”
曹大人绕口令般不耐烦的说道,师爷眉头拧得更紧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思量着说道:
“大人说的极是,如今这京城里,唉,哪件事都不简单,这邹应年,出了名的头尖会钻,一边借着大女儿那边和汝南王府曲曲折折着,一边,借着首什么诗,得了钱尚书的夸赞,这两头,可连着两头,明眼人谁不看得明白!这事,只怕不简单。”
“我知道不简单!这还用你说!”
曹大人不耐烦的说道,
“现在是这案子,怎么审?”
“大人,照学生看,审是一定得审,既然有人提了这事出来,不审肯定不行,大人,就慢慢审,隔天升一次堂,慢慢审着看,有什么事,也就审出来了。”
曹大人轻轻抚着掌赞同道:
“好!一个拖字诀!妙!”
文清贵双手笼在袖子里,缩着肩膀,抽着鼻涕,一路找到邹府大门前,邹应年府门前是一条宽阔繁华的街道,邹府高大轩敞的大门里,五六个衣履鲜明,精神十足的门房,正或坐或站着说着话。
文清贵蹭到邹府大门前,顿住脚步,抬头看着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挥手驱赶着他的门房,胆怯的往后退了退,又往后退了退,直退到了邹府大门对面的一家铺面门口。
文清贵肩膀缩得更紧了,偷偷的瞄着左右,但凡看到一丝黑色,就心头猛颤,文清贵干脆闭上眼睛,仰着头放声狂喊起来:
“邹应年,你个王八混帐东西!你和唐文秀那个老虔婆杀了我姐啊!你抢光了我家银子啊!邹应年你个王八东西!爷今天可算找到你了!”
文清贵这一阵狂喊,惊呆了一街的人,邹家几个门房反应过来,急忙跳下台阶,直扑了过来,就要去抓文清贵,旁边一个赶车的壮汉忙跳下车子,拿着鞭子挡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杀了人,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让人家说了?啊?”
旁边又过来几个行人小贩,帮着腔,围着拦着奔过来的几个门房,文清贵见邹府门房被人拦住了,放下心来,跳着脚,又高声大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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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真是件真不容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