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你赶紧下去,小恪的事,都是大事,可不能耽误了,赶紧去,他等急了,又要发脾气!”
李小暖忙曲膝答应着,竹青捧了紫貂斗篷过来,李小暖穿了,和灯楼里的夫人、小姐们团团告了退,扶着竹青的手下了楼。
程恪正站在一辆看着极普通的青油车前,伸长着脖子,有些焦躁的往里张望着,见李小暖下来,急忙迎过去,伸手拉了李小暖的手,笑着说道:
“我赶回府里,说你过来灯楼了,你也不在府里等我。”
“等你做什么?你的话,又作不得数。”
李小暖笑眯眯的说道,程恪脸上闪过丝尴尬,转眼又嘻嘻笑着说道:
“事出有因,都是事出有因,往后不会了,你放心。”
说着,程恪退后半步,仔细打量着李小暖身上穿着的白底莲花初绽缂丝斗篷,又看了看她头上的珍珠攒绿宝石发簪,满意的点了点头,拉了她,笑着说道:
“咱们走着去逛吧,坐车倒不方便。”
李小暖连连点着头,跟着程恪,转出灯楼,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宽阔的街道上,挤满了盛装的人群,有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有带着孩子的妇人,有陪着老人的孝顺子孙,有夫妻同行,有兄弟姐妹结伴……
李小暖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一路打量着周围的人群,仔细看着穿行于人群中,高声叫卖着的小商小贩,欣赏着街道两边,各家店铺门口挂着的心思各有其巧的灯笼,看着一切让她好奇的东西。
程恪牵着李小暖的手,看着她,和她看着、打量着的人或东西。竹青带着玉扣、玉板等丫头和四五个婆子,紧跟在李小暖和程恪身后,远山带着众小厮、长随,在人群中努力维持着队形,几乎是紧紧的围在程恪和李小暖前后左右,隔开着挤来挤去的喧嚣人群。
“圣驾快出来了,咱们站到那一处去,从那里看戏龙最好!”
程恪拥着李小暖,指着景王府灯楼旁的乐棚处说道,远山忙示意着众人,围着程恪和李小暖,往景王府旁的乐棚处挤去。
“什么是戏龙?”
李小暖一边转头看着周围的热闹与稀奇,一边问道,程恪低头看着满脸喜悦与兴奋的李小暖,心情也跟着飞扬喜悦起来,笑着说道:
“等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你看,景王府灯楼和敏王府灯楼,中间隔开了一丈多,就是因为小景要占这处最好的地方看戏龙,那处地方,是我和小景挑了好几年才看准了的,这元宵节,看了戏龙,旁的也就无所谓了。”
汝南王府灯楼和景王府灯楼离得极近,两人说了几句话,一行人就挤到了景王府灯楼下的乐棚旁,青平远远的迎过来,引着两人进了乐棚旁顶上敞开,用帷幔隔着的隔间里。
李小暖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拥着她上了台阶,进到隔间里,低声解释道:
“我找小景讨了这一处,反正他这灯楼上也是空着的,他府上今年没人过来看灯。”
“景王也不来的?”
“嗯,他说一个人没意思,我可没空陪他!”
李小暖转头看着后面灯火通明的灯楼,微微蹙了蹙眉头。
灯楼阴暗处,周景然捏着只酒杯,站在栏杆角落处,正低头看着乐棚旁那处用帷幔围着的高台,透过敞开着的隔间顶部,看着拥着李小暖,低头说笑着的程恪,和程恪身边笑颜如花的李小暖,慢慢喝了杯里的酒,郁郁的叹了口气,转身下了楼,往宣德楼去了。
不远处的皇城内,传来厚重缓慢的鼓点声,程恪挑着眉梢,忙示意着李小暖,
“圣驾要出来了。”
李小暖忙站起来,往前走了半步,越过满街挤挤挨挨的人群,看着宣德楼方向,宣德门缓缓推开,一对对大红帖金灯笼从门口整齐而飞快的向外流出,往外延伸着,一层层站定,将喧嚣的人群,和即将出来的圣驾隔离开来。
红灯笼出完,宣德门外各家的乐棚一起住了声,宣德楼上细乐响起,大门里,一对对骑在马上的英俊侍卫穿着红锦衫,花装幞头一侧戴着颤巍巍的红绒花,一手握缰绳,一只手提着琉璃玉柱灯,马蹄声整齐划一的成对出来,往灯山方向行去,紧跟在后面的,是提着红纱珠络灯的侍卫,再往后,是捧着金交椅、果盘、宫扇等等皇上出行所用东西的内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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