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仲院（1）阁前趣事（2）

    说罢，两位自行转过身去，背对着背，姬舒从一旁扯下一截树枝，分做两段，也不知这树是什么树，在断口处流下白白粘稠的液体，姬舒鄙夷了一眼，“噫！”的大叫一声，赶紧把手放在裤脚处蹭了又蹭，液体干在裤脚上倒还勉强入画不算突兀。

    有这姬舒折枝的闲工夫，两人以手代笔早早的写好了，这太阳挂着有些倦了，是时候给它降降火气，姬舒叫这老天下一场雨，不然白白的可怜了那些娇嫩的花，都是新栽的。姬舒装模作样的背过手去，学起了阳关，步子悠荡着，看着这两堆数字，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雨还没下，倒是这二位的背上开始渗出汗来，沙漏似的，一滴滴在计算着时间，不一会儿，这地面就被汗水砸进去个坑。

    “小妹妹，好是没好，你回个话。”

    姬舒瞧少年年纪不过比自己大了尔尔，计上心来。

    “诶呀，回去罢，我已经知道灵石数目，你们回去罢，日头这样热，万万不要在这青方白玉阁出了什么差池。”

    官骑、功曹见状，在阁前叩了首，转身离去。

    好巧不巧的，估摸着两人回去路上就是这天眼儿大布薄，雨从这窟窿出滴出来，接着就是兜不住了，姬舒心想，这还浇什么花草，只盼是它们早就排着队去领了水喝，还是早早回阁吧，瞧着这雨一时半刻也是歇不下来，自己就在暖阁温着酒，搓搓手。

    进屋见阳关是和衣而眠，一只鞋穿着，一只鞋飞插在墙壁上，姬舒马上想到了破木桩上面缠绕着蜘蛛一家老小，生锈的破铁炉，还有散发着酒肉臭的土窑荷叶烧鸭，好几圈“嗡嗡嗡”在房间里游走，飞过耳边时能让你头皮后背双管齐下一阵发麻。

    “啧啧啧，这哪里有个剑师的样子？”姬舒捏着鼻子，听上去鼻音浓厚纯正。想收拾收拾屋子，却又无从下手。

    如此垢面不成体统，也不是一日两日，便不急于一时，姬舒坐了下来，盘算着明天怎样去院里一趟，把灵石悉数奉还才好，只是有个疑问，功曹、官骑写下的灵石数目并不相同，不知该作何打算，姬舒琢磨着有些出神。

    雨下了好一阵子，电闪雷鸣有些张狂，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酒温过三旬，姬舒心里有了谱，今晚只待美美的睡上一觉，只不过一个女娃娃带着不少灵石也不好招摇，必要在天微陈晓时速速起身上路。

    黄沙千卷，无垠平川，隐约感觉到朦胧之处山川变换，日月变迁，一位神秘的使者，来到这荒蛮之地，竟从中间建起一座塔，这地基是肉粉色，中层是淡粉色，而到上层，则是平铺了一层红瓦。

    “啪！”

    这使者暴毙在自己得意之作上，曝尸荒野。阳关挠了挠这眼皮上的包，下手重了有些吃痛，顺势一弹。眼皮上只剩下一层鼓包，细微之处可见血管。

    已经是正午了，饭菜有无，都不是最打紧的，可这壶里没了酒，阳关就是四派八州闹上一闹，也要争得一口。

    阳关拍案，叫一壶好酒，再伸手一摸，四壁空空。

    “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