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灼灼,浮华暗涌,静谧如夜,人心难测。
“小姐还没回答翠儿,你怎么在外面?”
落尘埃扶着腰,叫苦不迭,“床太硬了,硌得慌。”
翠儿收起床上的被子,“小姐,我拿去换些软和的被子。”
“一定要软和。”落尘埃强调。这床定王是怎么睡的,她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小姐,你把药喝了,天天不喝药可不行。”抱着被子的翠儿没有离开的意思,“小姐,要不我喂你。”
要是那被子上没有裂口,翠儿说不定早就把药灌给落尘埃了,毕竟她很关心落尘埃有没有喝药。
“你忙你的,我再睡会。”落尘埃背对着翠儿,被那条被子罩在了里面。
落尘埃又要被刺了吗?她就像待宰的羔羊,感觉坏透了,早知道就不要以身犯险了。
翠儿的匕首瞬间到了被子上,嘴角裂开的笑容却闭上了。
定王扭着翠儿的手,'咔嚓'骨头错位的声音,再反手将匕首刺入翠儿的心口,一脚将她踹出窗外。
翠儿捂住心口,嘴巴裂开的不是笑容,而是鲜血。
她拖着血迹爬了进来,“小姐,小姐……救救翠儿,救救翠儿,定王要杀小姐,是翠儿替小姐挡的匕首。”
匕首确实在定王的手里,翠儿在赌被蒙住被子的落尘埃,也许会听信于她。
定王在那刻有些不安,落尘埃虽然在定王府住了十二年,可他们的相处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落尘埃清醒时,定王只能偷偷的观望,只有在她病情加重昏睡时,才能在床前守着。
定王看着落尘埃长大,落尘埃却不知定王长什么样子。
贴身丫鬟翠儿时时陪着落尘埃,感情自然极好。
定王没有把握落尘埃会相信自己。
“小姐,你要相信翠儿,你看被子上还有裂口,就是定王的匕首刺的。”
落尘埃将被子放在床上,铺平褶皱,“裂口该在被子的上面还是在下面?”
“当然是在被子的上面了,那个心口的地方,小姐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定王迷惑,险些送了性命。”
“迷惑?定王有什么可让本小姐迷惑的?定王有的我都有啊!”落尘埃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
匍匐在地的翠儿一时语塞,落尘埃,沉鱼落雁之姿,有个丞相爹爹,正室娘亲,落府嫡长女。
“定王的爹是当今皇上。”定王若成了储君,嫁给他的女子,就会成为皇后,大元朝最尊贵的女子。
落尘埃放下了二郎腿,正直了身体,“除了拼爹,我哪里不如定王?”
翠儿抬起头,拧着川字眉,“没有。”
“你是不是被本小姐的容貌所迷惑,所以迟迟没有动手?”落尘埃语调一转,“但是你还是动手了。”
翠儿眼神迷离,满是疑惑,“小姐在说什么?翠儿听不懂。”
“本小姐是身体弱,不是脑子弱,偶尔智商是在线的。翠儿何必装糊涂呢。”
“你刺杀尘埃,背后主谋是谁?”定王转着手中的匕首,晃得翠儿不敢抬头。
落尘埃假设道:“你是不是想说有人威胁你,你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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