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秉然如实回道:“犬子身子骨向来不好,今日又在宫中受了点皮外伤,归来路途中不慎睡着了,世子妃正在马车里照顾犬子,还望二皇子见谅他们二人的失礼。”
李长渊故作一副担忧地模样,关切道:“世子在宫中受伤了?怎么回事?”
“脑袋不知在何处磕碰了一下,看上去尚无大碍,老臣已派人请了大夫去诊治。”
“无事便好。”李长渊朝站在身旁的西洲使了一个眼色,“西洲。”
西洲会意,将手中捧着的一方匣子恭敬送到苏秉然手上。
李长渊说:“里面装着一对鸳鸯琉璃瓶,是本皇子亲自挑选打造的,礼轻情意重。既然世子与世子妃不能够亲手接过这份贺礼,那便劳烦卿王替本皇子送到世子与世子妃的手中。”
苏秉然邀约:“不劳烦,若是二皇子不嫌弃,今夜就留下来吃个家常便饭吧。”
“不了,本皇子今夜佳人有约,便不打搅卿王了。”
“老臣送送二皇子。”
“不必了。”李长渊往外走了几步,倏然停下,转过身去,对苏秉然勾起一笑,“对了,卿王可知杀害孟太尉的是何人?”
苏秉然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头,摇首回应:“老臣不知。”
李长渊笑意渐浓:“那卿王可知辅国大将军已从边境出发,正在回京的路上,不出一月他便会抵京?”
苏秉然此时内心五味杂陈,但并不敢显露半分,说:“这个老臣更不得而知了,老臣愚钝,不明二皇子您这番话是何意?”
李长渊避而不答:“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十年前的七月七您为何会出现在临安?”
苏秉然满脸惊谔,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李长渊见苏秉然的神情,甚是满意,继续说道:“你想守住的秘密,本皇子可以替卿王守住,可是得看卿王的诚意。一月后,陛下要在太和门为辅国大将军接风洗尘,宴请三品以上的官员赴会,本皇子想看到太子在陛下面前犯错。”
李长渊不等苏秉然回复,满面春风地转身离去。
“老臣恭送二皇子。”
苏秉然的神情愈发凝重,他怎会知晓十年前那桩旧事?
另一边,易迟晚正闭目养神时,门帘倏忽被一双白嫩的手掀开,当她感知马车里有所动静,警惕的睁开眼时,马车里竟多了一位陌生男子,他的面容清秀俊朗。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不等易迟晚开口询问,他便自行报上名来:“草民余心乐参见世子妃,是奉卿王之令前来给世子诊治的。”
易迟晚颔首,允许他给苏丞把脉问诊,余心乐?名字倒是与他有几分不搭,看他模样不过弱冠,医术造诣定远不及年迈的老医者,可他怎会深得苏秉然的赏识?
余心乐半蹲着身子,为苏丞诊脉须臾,回道:“世子心脉平稳,安然无恙。”